集的炮卑不但沒打到安家軍炮兵,無法給急速撤退的安家軍和東北軍兩個旅造成多大損失,反而阻礙了本方的追擊行動。
待炮火稀疏下來。被數度挑逗幾欲抓狂的日軍再次發力追趕,追出兩公里卻接連踩響密集的地雷陣。死傷慘重之下,終於遏制了追擊的勢頭。
不過獨立師和十七師在這一攻一退之間。損失也極為慘重。近兩千弟兄倒在前線再也沒能回來。一路上打打停停,又死傷近千人。
儘管如此,胡家林和麾下將校還是非常大度地讓第四軍團的於兆麟旅和第五軍團的趙庭芳旅先搬,把最艱險的斷後重任留給了自己。
於兆麟感動之下一口拒絕。狠狠盯著前敵指揮部參謀長楊冠怒吼起來:“這時候咱們先搬還是人嗎?安家軍為了各部順利撤退,已經搭進去兩千多弟兄的性命,咱東北軍怎麼能在這個時候率先後撤?雖然你們安家軍能打,但是你們也是兩條胳膊兩條腿,並沒有長出三頭六臂啊!”
楊冠和胡家林相視一眼,無可奈何,趙庭芳和他的弟兄們也非常激動,與安家軍短短數日相處,讓他們深受震撼。知道了什麼才是真正的軍人,什麼才是民族精神鋼鐵脊樑。
由於胡家林擔心協同作戰的東北軍兩個旅將士士氣受損,並沒有把承德淪陷的噩耗告訴他們,分屬不同軍團的近萬官兵到現在還不知道,他們的統帥之一湯玉麟以無比懦弱、無比恥辱的方式逃跑,累得第五軍團三萬餘將士群龍無首人人自危、最終不戰而潰,痛失關外最重要的戰略要地承德。
短暫的休息中,胡家林和於兆麟分別接到湯山指揮部和東北軍第四軍團的急電:日軍部服旅團已經突破王以哲部前沿陣地一個團的阻擊,由東向西高速開往安家峪一線,企圖堵住你部後路,與北面日軍實現南北夾擊;自承德方向插入你部身後之日軍第八師團一個旅團,已被宋哲元部擋在安家峪以西七公里之蔡家嶺一線。望你部迅速後撤,擊退當面日軍之阻擊,第四軍團兩個旅將在安家峪以南之樓羅臺接應。速速!
眾將聞訊大吃一驚,日軍如此大的決心、如此快的合圍速度,實在走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接下來有一場硬仗要打了。
於兆麟打破沉默。哈哈一笑大聲說道:“剛才不是讓老哥我率部先撤嗎?好!鬍子、楊老弟,辛苦你們斷後了。老哥我率領弟兄們先撤了!”。於兄
“於旅長”
胡家林和楊冠想追也追不上衝向本部人馬的於兆麟等人,大家都知道他們所謂的提前“撤退”意味著什麼,他們是要為眾弟兄殺出一條血路來,好讓安家軍弟兄能夠更加順利地撤回關內。
胡家林和麾下將校極為感嘆,東北軍並不是沒有血性,沒有拼命地決心和勇氣,而是沒有好的將領,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啊!
北面再次傳來密集的槍聲。日軍的炮彈落到了南下隊伍的中後部,趙庭芳神色嚴峻,沒等胡家林下令。就大步上前主動請纓:”我部處於前隊,正好有時間原地設定阻擊陣地,鬍子,你快率主力後撤,這次該輪到我們來斷後了”張副官,還愣著幹什麼?跟我走!”
說罷,不等胡家林指示便匆匆轉身離去。
望著趙庭芳挺拔的背影,吳立恆非常感動,大聲喊道:“老趙,你放心吧,左翼就讓給小弟的新一旅了!”
胡家林見狀只能同意,迅速下達撤退命令,精疲力竭的安家軍再次扛起武器,一路向南狂奔。
下午五點四豐分。經過浴血奮戰,寬城前線各部在第四軍團的接應,雲東西兩面宋哲亢、互以哲部的支援下,終乾脆離險,牲泌峰口撤斑關內。
粗略統計,這次出關作戰安家軍獨立師和十七師折損近半,兩萬八千將士只回來一萬五千餘人。其中一千七百餘弟兄是靠戰友們抬回來的;最慘烈的於兆麟旅四千六百將士只剩下一千五百餘人,趙庭芳旅五千二百弟兄剩下不到一半。
第四軍團總指揮萬福麟和十幾位將校行走在遍地衣衫襤褸渾身硝煙的將士們中間,望著一個個身負重傷、不知死活的官兵,望著全身乏力仰面躺下劇烈喘息的弟兄。心中無比酸楚,眼中一片潮紅。
這個時候,誰也分不清那一個是東北軍弟兄,哪一個是安家軍將士。
兩個半小時後,一個車隊急速開進南關大營,提前得到訊息的萬福麟率領第四軍團將領站立在轅門迎接。
車隊停下,安毅匆匆跳下車,與萬福麟等人相互敬禮,寒暄兩句,大步走到胡家林等安家軍將校面前。
安毅細細打量每一個筆站立向自己敬禮的弟兄,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