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放下,端起杯子陷入沉思之中。錦衣夜行〃》,地址為
第七一七章 血雨腥風上海灘(二)
夜幕下的上海老街。突然失去了往日的繁華與喧囂,昏黃的街燈在零星的霓虹中靜靜照映滿地的殘跡,一陣鹹溼的夜風襲來,高大的梧桐春芽茁壯,繁茂的樹冠窸窣作響,一張張枯萎的落葉紛飛而下,原本這段比鄰城隍廟和豫園的八百米街道,空空蕩蕩,孤獨而又冷清,鱗次櫛比的商鋪名店樓堂館所大門緊閉,行人寂寥滿目凋零,不知何處隱隱傳來一陣幽婉纏綿略帶磁性的歌聲,將整個氣氛渲染得更為孤寂沒落。
連日來一起起令人驚慌恐懼的仇殺、綁票、滅門、槍擊、搶劫以及江湖門派之間的瘋狂仇殺,使得這條上海最繁華的老街也和其他地方一樣,生機已經不在,空氣中似乎四處彌散淡淡的血腥味,街頭巷尾無處不在的黃包車蹤影全無,就連衣衫襤褸吟唱鳳陽小調的乞討乞丐也難得一見,只有軍警和警察小隊巡邏的腳步聲每隔一段時間敲打著街面的寧靜,匆匆而來又匆匆而去,令人壓抑的恐懼與煩躁氣氛。依然在漫漫長夜中延續,新老市民販夫走卒三流九教構成的民眾從來沒有像如今這樣,盼望著黎明的曙光快點兒到來,哪怕是遮蓋住朝陽的沉沉烏雲邊沿的幾許亮光,也能給無數人帶來些許安慰。
一對黑衣警察巡邏隊的腳步聲漸漸遠去,黑乎乎的清明巷口突然浮現十幾個黑色身影,幾乎是悄然無聲地湧出巷子,飄向對面高大古樸的榮熙齋,在接近古香古色的雕花大門時,重重黑影突然分開,其中四條黑影如同壁虎般沿柱而上,很快翻過二樓臨街雕欄,匍匐在窗欞之下。
三個黑影似乎是毫無忌憚地佇立在禁閉的大門口,只見中間那個蒙面大汗雙手一揚,原本空空如也的手上多出了兩支駁殼槍,黑洞洞的槍口斜指天空,隨後穩穩向前一揮,一陣撞破窗戶和門板的爆裂聲驟然響起,緊接著“劈劈啪啪”的槍聲撕碎令人心悸的寧靜,樓內呼喊聲、慘叫聲接踵而起,又一場血腥的搏殺在轉眼之間突然展開。
激烈的槍聲過後,慘叫聲越來越少,雜亂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後院的小樓上,一片子彈將玻璃窗戶盡數擊碎,身材矮小的王亞樵半蹲在窗戶後面,一動也不動。左手穩穩地握住一支精緻的勃朗寧手槍,右手壓在身邊怒不可遏的大漢肩上,仍由細碎的玻璃殘渣灑向腦袋和全身。
王亞樵俯身抓起一旁的四方矮凳,向身邊的大漢微微點頭,發力一抖,方凳飛向左前方矮小的廚房,將鐵皮門擊出一聲巨響,正在謹慎逼近的四名蒙面大漢全都掉轉槍口,向響聲處連續射擊,王亞樵與大漢突然站起,一短兩長三隻手槍噴出串串火舌,四名蒙面大漢幾乎在一個呼吸之間悉數頭部中彈橫屍當場。
“快!把中間那個屍體拖進來!我掩護你……”
王亞樵手裡不知何時多了一支花機關槍,對準前堂後門口一陣掃射,密集的子彈打得門柱和門楣木屑紛飛,青煙直冒。他身邊的大漢早已一個魚躍,順勢一滾,撲向地上的斃命漢子,悶哼一聲便將腦袋被打碎仍在抽搐的漢子屍體拖回屋內,揭開面紗看不清滿是血肉的面目,便“嗤”的一聲撕去蒙面漢子的衣襟,三下兩下剝了個半裸。一條栩栩如生的三彩紋龍纏繞在屍體身上和手臂上,在不停搖晃的白熾燈下清晰可見。
“黑龍會——”
大漢驚叫起來,王亞樵扔掉打完子彈的花機關槍,俯身細細檢視,用手在紋龍上輕輕摩挲,隨即沉聲命令:“撤!”
“可是,周哥他們幾個不知死活啊!小弟去看看。”大漢揀起駁殼槍就要出去。
“別去了,全死了,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你我要是不走連個報仇的人都沒有,走——”
“啪啪——啪啪啪——”
“轟——”
如雨的子彈將門窗和青磚牆壁打得粉屑四濺,火星串串,緊接著的手雷的劇烈爆炸,將磚木結構的小樓炸塌,火光和硝煙中,一高一矮兩個身影在後院牆頭一閃而沒,讓追擊而來的七八名大漢氣得哇哇直叫,很快放棄了追擊,扛上地上的同伴屍體如飛而去。
警笛聲、哨子聲此起彼伏,響徹夜空,百餘名軍警和警察彙集而來,救火的呼喊聲和嘈雜的腳步聲此起彼伏,憲兵小隊長和警察分局長率人衝進屋內已經毫無收穫,除了熊熊燃燒的後院和前院血淋淋的六具屍體之外,剩下的就是遍地彈殼,一片狼藉。
上午八點,一封密電傳到前敵指揮部安毅的手上,安毅看完電文,立刻召集麾下眾將緊急商議。
眾將聽完安毅的通報。大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