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320部分

廣場的中心是周長二十四米、高兩米四的花崗石基座,基座的東、西兩面密密麻麻刻滿了陣亡將士的名字。

此刻,三十六名全副武裝、頭戴白'色'鋼盔的獨立師憲兵如釘子般肅然站立四周,基座上宛如利劍形狀的漢白玉紀念碑巍然屹立,直刺蒼穹。出自書法名家、南京國民'政府'現任'主席'譚延將軍之手的“北伐英雄紀念碑”七個蒼勁大字深深地銘刻在紀念碑南北兩面,用炫黑寶漆描繪的大字顯得莊重而又厚實。

紀念碑北面三十六米的正中央,是一座高九米的重簷式門樓,兩根碩大的方形石柱上刻著中山先生的名言: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門樓正上方與重簷之間,刻有安毅親筆書寫的“忠魂”二字,門樓兩邊是兩排對稱的三十米灰瓦長廊,堅實古樸,簡潔莊重,南京各界三百餘名代表正肅立其中暫避細雨。

鋪設平坦厚實混泥土地面的廣場兩側,是一萬二千名獨立師現役官兵、專程從老南昌趕來的八百退役老兵、修建陵園和紀念碑的兩千名贛中保安司令部工程兵團的官兵、轉入保安部隊現役的原獨立師五百老兄弟組成的八個方陣,廣場四周一層又一層地站立著來自南京城、浦口和**的上萬民眾。

上午九時,大型渡輪滿載蔣總司令和數百隨員侍衛緩緩靠上陵園正前方的新碼頭,悠揚的汽笛隨即響起,足足鳴響了一分鐘,對岸和江面上的十幾艘船隻也同時拉響汽笛,嗚咽般的汽笛聲響徹長江兩岸,傳向四面八方,祭奠儀式從這一刻起正式開始。

身穿將官戎裝的安毅帶領尹繼南、胡家林、路程光、黃應武四名少將一陣小跑,來到已經上岸站在碼頭上的蔣總司令、譚'主席'等軍政長官面前,整齊敬禮,大聲報告。

蔣總司令和所有將校同時回禮,在安毅五人的前導下,一同繞場檢閱肅立四周的獨立師新老將士。

“立正敬禮!”

每走到一個方陣前方,陣列前全副武裝的主官都會吼出嘹亮的口令,所有將士齊齊敬禮,動作整齊劃一,乾淨利落,一看就知道是支軍紀嚴明訓練有素的精銳隊伍。跟隨在蔣總司令身後的兩百餘將校全都舉手鄭重回禮,對獨立師的官兵素質和安毅的治軍能力稱讚不已。

“立正敬禮!”

這些都是屬於我的兵,是自己重新上位執掌權柄的有力保障!蔣總司令深受鼓舞,情緒越來越高漲,臉上堆砌發自內心的笑容,眼神裡則滿是驕傲和自豪。

來到八百名身穿發白的舊式軍裝,頭戴大蓋帽的老兵隊伍方陣面前,望著一張張仰首挺立神'色'堅毅的臉龐以及上面的累累傷痕,望著不時可見的空'蕩''蕩'的袖子以及用柺杖支撐站立的殘缺身軀,蔣總司令感動得雙眼'潮'溼,再也邁不開步子,身後兩百餘將校和數十名跟隨拍攝的記者不由自主地發出一陣驚歎,無不對這八百傷殘退伍老兵嚴整的軍容、堅韌的精神肅然起敬。

蔣總司令一步步走到陣前喊口令的軍官面前,輕輕拉下他敬禮的手握在手中,低頭看著他裝上假肢的右腿,久久不動。

過了好一會兒,蔣總司令抬起頭注視軍官的眼睛,關切地問道:“我記得你,你是黃埔四期政治科的杜襄智,來自湖南平江的,當初曾給你講過課。怎麼你現在還揹著手槍卻不佩戴軍銜?沒退役靜養嗎?”

年僅二十四歲的杜襄智強忍熱淚,大聲回答:“感謝校長關懷!學生杜襄智,黃埔四期政治科畢業,民國十六年十一月十五日於南昌,承蒙校長推薦進入一軍二師安毅獨立團,在衢州戰役、廬陵戰役、崑山戰役三次立功,從二營一連少尉排長升至中尉連副兼教導員,再於民國十七年六月的五河戰役立下戰功,晉升擴編的獨立師上尉連長,後於七月的碾莊、柳泉戰役積功升至炮兵營少校營副兼教導員,八月十二日跟隨獨立師弟兄殺回南京城,在撤離北面數里的犁頭嘴前一刻不幸被炸斷了右腿,返回老南昌傷愈之後退伍。

目前學生就職於南昌兵工廠後勤處,擔任後勤科長兼廠務監督員職務,因此擁有佩槍資格。報告完畢,請校長訓示!”

“好、很好!本校長沒有訓示,只有驕傲和自豪,為有你這樣的學生深感驕傲和自豪……”蔣總司令激動得結巴了。

“感謝校長栽培!感謝我黃埔師生教誨!感謝模範營、獨立師給了學生鍛鍊機會,獲得為國為民盡心盡力的終身榮耀!”

消瘦的杜襄智高高揚起倔強的頭顱,努力不讓自己的淚水流下來。

周邊將校們見狀不勝唏噓,一個個與蔣總司令一起,再次向八百傷殘老兵舉起手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