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安毅幹得這麼起勁誰也不願落後,根本不用我去做什麼工作,接到師部命令一傳達就搶著幹,哈哈……等你熟悉了就明白了。有個事我得和你說說,不用給他們上政治課,沒事過去走走,和他們聊一聊,碰到吃飯就坐下吃,三連的幾個廚子人長得歪瓜裂棗的可手藝不錯,就連師部最好的兩個廚子也是從三連硬搶去的,哈哈!”
“怪不得一到中午吃飯你就去三連檢查工作,原來是這樣。”新來的營教導員伸出兩手指點點鄺世民。
“小聲點!告訴你啊,三連中午那餐特別豐盛,早晚你就別去了,早上那餐開飯太早,晚上那餐又沒個定時,哈哈……喲!好像是王副軍長來了?師座和幾個長官陪著,我們得下去迎一迎。”
鄺世民手腳並用趴下石崗,一面整理軍容,一面和老杜一腳高一腳矮地下坡。
三連的施工現場高處插著一面軍旗,這是廣州婦女聯合會特意為三連繡的,靠近旗杆處從上到下一排銀線繡出的字是“第一軍二師工兵三連”,這面旗由黨部轉到軍部鄧演達那裡,再由鄧演達轉到二師,最終發到三連手上。看小說,就來讀者吧這是全軍團以下單位唯一獲得的贈旗,讓劉歭等人很是自豪了一把。
三連正像原先安毅和一幫學長估計的那樣,走在全師的最前面,一路逢山開路,過河搭橋,好在廣東地區各級政府做得不錯,在廣東境內沒有什麼讓三連啃的硬骨頭,遇到山道拐彎處較為傾斜的路面和突出太多影響車輛透過的石頭,三連才用爆破或者其他方法施工。
在近二十天的行程中,安毅收穫了個人才,就是畢業於潮州分校的福建籍見習排長蔡光慶,這位十九歲的小子老家在閩北邵武縣,父親是礦上的主管,從小到大常到礦山去玩,耳聞目染下慢慢就學會了爆破,只是他老子沒讓他親自動過手,進入三連之後深受安毅的影響,幹什麼事都積極主動,剛開始在交界處的大坳算了又算,最後硬著頭皮放了幾炮竟然非常有效果,於是尹繼南就拉著他一起總結經驗,隨之把光榮的爆破任務交給了三排負責。安毅非常得意,總是樂呵呵地對鬍子說:老子的命就這麼好,想什麼來什麼,哈哈!
可今天這段名叫蘇仙嶺的山路施工非常困難,由於湖南的唐生智一直與直係軍閥打得你死我活,根本沒有一個穩固的各級政府統治,也就無法像廣東那樣政府一動員下面就響應,所以一進入湖南境內道路就很糟糕,特別是這段蘇仙嶺山道,很多狹窄處也只能透過馬車,歷來這一段大多都是用肩挑馬馱把貨物送過去的,不過,只要過了這段最難走的路就沒事了,郴州城遙遙在望。
從上午開始,坡頂的安毅面對路邊重逾萬斤的生根石,擦去流不停的汗水低聲長嘆,無比地想念上輩子那些功能強大的工程機械和先進開鑿裝置,可是想歸想還得面對現實,打了大半天的炮眼渾身汗水,儘管腰痠腿痛還是得咬牙幹下去,於是看著一群疲憊的弟兄,他只能赤膊上陣掄大錘了。
為了鼓勁,安毅瞎編了一首沒記全歌詞自己信口就來的“加油幹啦嘛呵嘿”,沒想到他一嚎出來立刻大受歡迎,這群五音不全的弟兄們非常喜歡這首簡單易學又能發洩自己心中怨氣的粗俗歌曲,只聽安毅唱幾遍竟然個個會唱了,而且延綿百米兩百多號人越唱越整齊,施工進度大大加快。
安毅一看樂了,五排長魯雄問這歌叫什麼名字?安毅想都不想隨口就來:咱們工兵三連的軍歌!
半坡一公里處的石崗,二十七日率領主力部隊從廣州乘火車到韶關、接著風雨兼程揮師北上的副軍長兼一師師長王柏齡、參謀長蔣伯誠,一師副師長王俊和、二師師長劉歭等主官被三連五排哨兵攔下,稟報說掌旗兵正在與坡頂聯絡,五分鐘內即將爆破,任何人禁止前行。
王柏齡轉頭看看山道上停著的一長串車輛,心急如焚,但是前方道路沒有拓寬,根本就無法前進,再急也只能乾瞪眼。軍參謀長蔣伯誠非常有氣度地安慰說,二師的五團和六團已經輕裝過去紮營了,不急在這一會兒,反正今晚準能到達郴州紮營,明天全軍即可乘坐專列提前一天抵達長沙。
沒到五分鐘,一聲聲哨聲從遠到近陸續傳來,兩分鐘後,一連串巨大的爆炸聲接踵響起,只見坡頂亂石飛濺,硝煙瀰漫,劇烈的震動將王柏齡等人站立的山崗左側山上的碎石震落下來。
王柏齡這才知道公路爆破的威力,等聲音停下,他拉拉震得嗡嗡叫的兩隻耳朵,轉向劉歭:“經扶兄,你的工兵營不簡單啊,是否聘請了專業技師?”
“哪裡請得到?先頭部隊出發前,我到兵工廠求爺爺拜奶奶沒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