醋。但她又怕這些事會把程松坡向母親的對立面越推越遠……她笑著反問程松坡:“吃醋?那天你明明沒事人一樣。”
“那時候還不清楚敵我形勢,”程松坡表情嚴肅,“現在我有點嫉妒……嫉妒我不在的這麼多年裡,出現在你身邊的那些男人。”
程松坡說得有些鄭重的樣子,陸茗眉驚愕不已,不明白他這話是否在開玩笑。按理說程松坡是不會開玩笑的,況且他表情凝肅,只是這些話……真不太像過去的程松坡會說的。回過神後她自嘲笑道:“我本來等著你回來趕走他們呀,可是你一直不回來,我只好親自出馬趕跑他們了。”
她努力讓這番話說得更輕鬆些,然而這麼多年的憋屈,終是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程松坡一時滯住,路燈下她笑容蒼白,小小圓圓的一團影子,似乎都伴著她削瘦的身板在瑟瑟發抖。他攬住她肩頭的手不自覺就用上力,聲音愈加溫柔:“我回來了。”
陸茗眉不甘心,忍不住得寸進尺:“如果我去歐洲的時候沒有碰到你,你也會回來嗎?”
程松坡答得毫不猶豫:“會。”
“真的?”陸茗眉仰頭望著他,目光裡蘊藏怯怯的驚喜,程松坡心中更軟下去,右手輕撫她面頰:“如果我沒回來,你也一直等嗎?”
陸茗眉良久不語,然後輕輕地點點頭,她埋頭到程松坡懷裡低聲說:“程松坡,你問我願不願意嘗試多一次,我也有一件事情想問你。”不待程松坡開口她又說,“她恐怕沒有幾年了,不止心臟查出來有問題,連肝功能也有衰竭跡象。我知道不能要求你不恨她,但是……”她語音哽咽,快要說不下去,“你能不能當她現在這樣,已經是老天在懲罰她?”
程松坡身子陡然僵硬,他正撫著她的頭,十指和掌心從脖頸間掠過時已顯冰涼,半晌後他笑道:“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