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
單手伸進面前隔欄的窟窿裡,荻原頭抵著手,看著眼中透著絕然自信的龍馬,嘴角不自主的勾了起來,龍馬還是和以前一樣呢,越挫越勇。要不是自己出生就帶著16年的記憶,沒有無知的那幾年孩童時期,也許他現在根本就不是龍馬的對手。看著臉上毫無絲毫驚慌,冷靜地尋找著解決方法的人,荻原感覺自己體內屬於網球的熱情也被帶了起來....哎...好想和龍馬打一場啊,他已經半年沒和龍馬打過球了,手好癢...不自覺握了握伸在隔欄裡的手指,荻原的眼裡露出渴望...既然兒子不行,那就只能找他父親過手癮了。
不二週助一邊看著場中的比賽,一邊留意著角落裡整個身子都快貼在圍欄上的人。眼睛雖然仍是笑咪咪的,可嘴角卻沒有什麼笑意。那個一年級生總讓他有種捉摸不透的感覺,除了和場內的這名一年級新生關係比較好之外,和誰都是有禮卻疏離的。如果不注意,會很容易讓人感受不到他的存在,若不是他那天對荒井說了那番話,他還根本察覺不到這人的怪異,尤其是這人之前好象盯著自己瞧了半天,之後就有些慌亂地走出球場,然後第二天就突然失蹤了十幾天。這個一年級的學弟引起了他的好奇,他很好奇這個人究竟會不會打網球,眼鏡下遮住的是究竟是怎樣的一張臉。這個學弟...很有趣吶。
趴在球欄上的荻原打了個冷顫,扭頭向周圍看了看,看到左邊的時候突然發現一個人正朝自己笑著,荻原不自禁地又抖了一下,不自然地朝對面那人勉強笑笑,荻原迅速轉過了頭,心中升起不好的預感。不二週助...表妹口中最聰明的人...怎麼突然對自己笑了?雖然這個人一直是一臉微笑的表情,不過...越是這樣的人就越危險。動物本能的反應讓荻原稍稍向一旁移了移。
看到儘量把自己隱藏起來的人,不二摸上自己的下巴:嗯?看來那個人很怕自己啊...呵呵,真是太有趣了。
“mada mada dane”熟悉的口頭禪拉回了荻原的注意力,還未等他明白過來怎麼了,就聽到龍馬的聲音再次傳來:“到青春學院來真是太好了,現在我可以打敗所有型別的選手了。”
狂傲的口氣讓周圍的人發出一聲驚歎,也讓荻原微微張大了嘴,龍馬這傢伙...他當初怎麼會認為他會被人欺負呢?一失足成千古恨,無法形容荻原此刻的心情。因為有著前世的記憶,所以潛意識裡他總是會把周圍的同齡人當成小孩子,要不是從小被哥哥們抱大,他也許也會覺得自己要比哥哥們大。對龍馬他一直有種對方是弟弟的感覺,要去愛護,可此時他才真正意識到,自己和這些人是同齡的,而且說不定他才是最弱的那個。荻原有種捂面大叫的衝動,他現在究竟有多大啊...身體十三歲...心理快三十...心智....未知...荻原有些錯亂。在英國周圍的人都長得很成熟,所以他還沒那麼強烈的感覺,可在這裡....他有種時空錯亂的感覺。
走到身後的樹幹後,荻原拿出手機,深吸了幾口氣,然後翻出自己要找的號碼撥了出去。
“誰啊...”對面帶著怒氣的聲音顯示出睡夢中被打擾的不悅。
荻原知道自己很過分,但他也顧不得那麼多了,輕聲說到:“二哥..是我。”
“Backy?”聲音瞬間變得極為溫和,甚至還帶著明顯的擔心,“怎麼了?是不是又出什麼事了?”
“二哥,沒什麼...我就是想問你件事。”想到自己要問的問題,荻原扶了扶眼鏡,“你覺得...唔...我有多大?”他知道自己的問題很蠢,也不是他這個“年齡”的人該問的問題,可現在不安的時候他只想找自己的家人,而當他心裡一直有著那種不確定的時候他更是想聽到家人的聲音。
“.....”對面的人並沒有問對方怎麼問這種問題,而是陷入了沉默中,彷彿在認真思考般,過了兩分鐘,就笑著答到,“你啊,在二哥眼裡你只有八歲。還是當年那個第一次得第一的時候騎在二哥脖子上的小傢伙。”
“八...八歲...”荻原不知自己該哭還是該笑,“二哥...那你休息吧...我..我沒事了。”
“Backy,不管有什麼事,都別放在心裡,二哥的熱線時刻為你開通哦?”對面的人聲音有些輕佻。
“知道啦,二哥,你快睡吧,我不打擾你啦。”荻原不再理會二哥的捉弄,切斷了電話,然後停了一會不甘心地又撥出去一個。
“hello。”同樣被吵醒的可憐男人,不過卻仍隱忍著沒有發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