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暈過去之後明國公也在,皇上以為嫌疑,已經羈押在天牢中。只等事情水落石出的時候再行處置。”
凝歌皺眉:“被羈押了?”
那豈不是鳳於曳也受牽連?
“裕王爺呢?”
“裕王爺被關了禁閉,不過裕王本就一直被關在曳香院甚少出門,關禁閉和不關也沒什麼區別。皇上照舊是對裕王格外寬容,已經成了家常便飯了。也並沒有惹得多少非議。”
玉卿話剛落音,見凝歌又要說話,連忙笑著開口作不經意狀轉開了話題:“此時坤寧宮一派混亂,也要夠皇后娘娘忙活的了。”
凝歌沉默,若是皇后真想殺她,若是凰肆當真是凰九同黨,她現在根本就不會再出現在這裡。
陷害她的人手下留情,說不清楚到底算是仁慈還是另有所圖。
只是一回想當時的情景又覺得心中驚悚,她在這後宮裡若是脫離了鳳于飛就什麼都不是。卑微如一隻螻蟻,只要別人稍加碾踩,就會變成一團漿糊。
“玉卿……坤寧宮的毒藥是在哪裡搜到的?”凝歌問道。
玉卿手上動作一頓,想了想才道:“昨日裡長笑手底下的丫鬟偷懶,隔日的茶水殘渣澆在了一株海棠樹下。太醫驗過那茶葉渣滓上確實是和您中的毒同種。只是您在皇后娘娘宮裡不曾飲水,所以不曾復發。卻不料到了曳香院飲酒催化了毒藥,幸虧解毒及時,否則後果不堪設想。您真是嚇壞皇上了。”
凝歌側首:“茶水渣滓?若是知道那茶水中有毒,皇后必定會另作處理消失滅跡。”
她總是覺得玉卿今日似乎是在躲避她什麼,但是仔細一想,玉卿如今是和她站在同一條戰線上,斷沒有要設計她的必要。
只是她總是隱約覺得這件事情哪裡不對,徹查坤寧宮,羈押凰肆?因她而起?這算是什麼道理?
她昏迷的時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
這是出於一個殺手的直覺,對於自己有威脅的東西,第六感向來都要很靈驗。凝歌狐疑的看了玉卿一眼,猛然想起什麼來,探手在身上一摸,發現原本放在身上的唇膏小盒子不翼而飛了。
她眨了眨眼睛,試探道:“我昏迷多久了?”
“娘娘,不過是一夜而已。通心散並不是什麼劇毒,加上明國公解毒及時,已經沒有大礙了。”玉卿道。
凝歌蹙眉,盯著玉卿道:“玉卿……你給我的脂粉盒子似乎不見了。”
玉卿一愣,手上的動作也跟著一頓。眼角微微抽動了一下,也不過是飛快的掃了凝歌一眼就道:“娘娘可曾記得放在哪裡了?再仔細找找?”
凝歌伸手有把自己身上所有能掖東西的地方摸索了一次:“分明是記得放在身上的,一直惦記著呢。卻不曾想醒來就不見了。
玉卿臉上的表情些微有些不自然,看這凝歌眼神複雜,一時之間竟然就走了神。
“你在想什麼呢?”凝歌伸手在玉卿面前晃一晃。
玉卿尷尬的笑了一聲:“哪裡,我只是在想這樣的東西我那裡還有一盒,若是娘娘喜歡,便送與娘娘就是。”
凝歌眨了眨眼睛,沒有放過玉卿臉上任何一點微小的變化,聞言作欣慰狀:“那才好,我還可惜呢。”
不過是區區一個盒子,玉卿顯然是有些緊張。
凝歌仔細回想了一遍,不過是一夜的功夫,能去的地方屈指可數。不是在曳香院就是在長歌殿,但是若是丟在宮裡某一處,那盒子裡若有文章可就麻煩大了。
“自然。”玉卿似乎鬆了一口氣,很快,面上就綻開一個笑容,彎下腰來給凝歌系裙子上的腰帶,手指靈巧的一動,就見一個蝴蝶結翩然於腰間,湖藍的綢帶迎風而動,栩栩如生。
“玉卿,是你帶著皇上尋去曳香院的麼?這次我逗留曳香院,太后那邊有什麼動靜?”凝歌斂了眉眼瞧著身上那靈動的蝴蝶結,作不經意狀問道。
“娘娘放心,此時大家都在忙著議論明國公凰肆爺被羈押的原因,謠言版本一夜之間變了幾次,終究不見一個靠譜的。太后焦頭爛額,哪裡有時間顧暇這些小事?”玉卿低聲笑著,領著凝歌坐下幫凝歌綰髮。
“不必要為我綰髮,如今你都是貴妃了,叫你幫我穿衣已經是逾距了。”凝歌推辭道,探手握住了玉卿的手腕,只聽得脈中翻滾,快速強勁。
脈搏連著心跳,而玉卿不曾劇烈運動,若非緊張,何以要心如擂鼓?
“娘娘見外了。”玉卿微微掙扎了一下,凝歌也就沒什麼意見的放開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