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垂首跪在凝歌腳下。
凝歌淡淡的拂袖:“你去傳旨吧。何況……我覺得禁足未必是壞事,這樣的處罰已經夠了。不是嗎?”
長彥身子一顫,道:“奴才斗膽,要代皇上多謝娘娘心胸寬厚。”
凝歌無力應付長彥,微微點了頭就算是回答。
長彥見實在拗不過凝歌,只好先行去傳旨。
長彥前腳剛走,凰叄後腳就跟了出來。只是凰叄面上不如長彥一般帶著喜色,卻是壓抑沉重的很,原本習慣帶著邪肆笑意的眸子裡此時盛滿了怒氣,走路也是呼呼生風,整個長衫的後襬都飄揚起來。
凰叄隻身一人,可見那個假固倫此時已經被打發回去了。
這樣也是好的,免得看著生氣。
凰叄見著凝歌還沒有走微微有些驚訝,腳步在宮門口微微蹲了一頓,很快就緩步到了凝歌身邊,正瞥見長彥出了坤寧宮的背影,不禁冷笑道:“看來娘娘是得了好訊息等著慶祝。”
凝歌挑眉,勾唇笑道:“要多謝三爺成全。”
“你什麼意思?”凰叄眯起眼睛倏然收了手裡的摺扇,死死的盯著面前神色淡定的凝歌。
不緊張,不期待。甚至也沒有喜悅。
好似這坤寧宮裡發生的一切都是和她無關的。
那麼她在這裡等什麼呢?
凝歌撇嘴,鳳眼一轉道:“他日三爺還會成全這樣的好事不是嗎?”
凰叄眼角微跳,怒道:“你不要以為今日貪了些小便宜就以為得了恩寵是多了不起的事情,你沒見這麼大的事皇后娘娘也只不過是禁足了?皇后的地位是你等蚍蜉撼動不了的,不要痴心妄想了。”
凝歌有些奇怪的看這凰叄。
他在憤怒。那就說明他自己心裡對他說的話也沒有底。這大概就是惱羞成怒的由來吧。
“三爺為何覺得我是期許那皇后之位?”
凰家人是不是已經習慣了把自己做的所有事情都歸咎於別人,分明是凰九害人在先,怎麼就變成她凝歌覬覦皇后之位了?
“難道不是?後宮中的每一個女人不都是為了那個位置活著嗎?”凰叄冷笑。
凝歌蹙眉,諷刺道:“抱著那至高無上的位置有什麼用?夜夜對著那光可鑑人的地磚難道能生出些溫熱來?”
“你!”凰叄被凝歌回擊的一語凝噎,瞪著凝歌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要說些什麼。
事實上也是凰九抱著皇后的位置夜夜獨守空房,甚至站在了皇帝的對立面。
只是不想凝歌這樣大膽直接就說了出來。
坤寧宮門口的宮燈亮的厲害,正照在凝歌的雪白的臉上。那上面多少因為在寒冷的室外有些青紫狼狽,但是卻遮掩不了面上多出來的譏諷和不屑。
這樣的表情本該屬於他凰叄,奈何斗轉星移,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就顛倒了位置。如今他分明居高臨下看著凝歌,卻好似卑微如螻蟻。凰叄心中一陣堵的慌,正想開口說些什麼,卻不料凝歌的嘴巴更快些:“三爺還是回府好好瞧瞧您的固倫公主,今天一天發生了這麼多事情,怕是嚇壞了那嬌柔的小身子骨。”凝歌忽然湊近了凰叄低語道。
凰叄眼神微閃,不怒反笑,道:“娘娘要好生的瞭解瞭解這坤寧宮,更要託人好生的探聽探聽皇上剛剛說些什麼來著。”
說罷長笑而去。
第一百二十六章 坤寧宮的爭鬥
總是有一件事情不在她掌控之中的,但是那不在掌控中的事情卻可能是如今會要了她性命的缺點。
凰九猛然向著鳳于飛一個屈膝跪了下去:“皇上明鑑,柳妃血口噴人誣陷妾身,其罪當誅。如今妾身也相信她是自己毒害自己,卻並不是為了要害凝妃娘娘,而是要挑撥我凰家和您的關係啊!”說著又惡狠狠的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奄奄一息的柳妃:“柳妃,說話是要負責任的,你再這樣胡編亂造,本宮定然不會放過你。”
凰九把凰家搬了出來,無形中就好似一座大山一樣兜頭就向著鳳于飛砸過來。
鳳于飛正看戲看的有趣,卻是被凰九這麼一掃興,只淡淡的垂了眼皮看著面前的凰九。
凰九永遠都不會向他低頭。
所以這次的凰九分明就是做賊心虛了?
“血口噴人?”柳妃艱難的從椅子上站起身來,搖搖晃晃的和凰九站了個對面,只不過鑑於凰九現在是跪在地上,此時柳妃卻是有了幾分居高臨下的姿態。
“事到如今,也不怕撕破臉皮誰也不認識誰。凰九,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