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理了理趙明的頭髮，“滿頭都是汗漬，你幹嘛了呀，看你這衣領、你這後背、你都靠那了呀？一晚上睡大馬路呀？你幹嘛了呀？這一身的……出什麼事啦？”

“姐，借我點錢。”趙明說。

“要多少？”

“兩萬。”

“兩萬？”蘇蘭吃了一驚，“你要那麼多錢幹嘛？”

“姐，我急用的，一時也說不清楚，回頭我再給你解釋。”

“出什麼事啦？兩萬塊錢可不是個小數目。”蘇蘭也急了起來，“你可別做什麼讓爸媽擔心的事。”

“我一個朋友病了，等著錢動手術。”

“什麼朋友病了？你是不是辭工了？”蘇蘭懷疑地看著他

“唔。”趙明點點頭。

“先去吃飯吧。”

蘇蘭冷靜了下來，把趙明帶到附近的一個小餐廳。

“兩萬塊錢不是個小數目，你要跟我說實話。”蘇蘭嚴肅地看著趙明。

趙明目光復雜地看著她，點點頭。

“是你女朋友嗎？”

“唔。”

“是病了？還是別的事兒？”

“就是……等著錢做手術，我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楚，你先借錢給我。”趙明說道

“動什麼手術？你這麼急匆匆的，你得讓我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既使是你女朋友，你也犯不著負這麼大的責任呀。兩萬塊錢可不是什麼小病。再說，若是她生病了，應該是她家裡人負責呀。”蘇蘭突然急切了起來，“那女孩倒底是生病動手術，還是別的什麼原因動手術？你該不是惹下了什麼禍吧？你給我說清楚，不然就別再回去了，就在這兒找事，或者我跟你去那邊看看。”

“不是的，姐，我沒惹什麼禍。”趙明也急切地說道，“就是她受了傷，需要動手術。”

“受傷？受什麼傷需要兩萬塊去做手術。前幾個月，我公司下面一個加工廠，有個員工被機器切斷了手指，做接肢手術，也不過用了九千多塊。你這是出了什麼事兒，是不是你惹下的？你為什麼會拖入到這事中去？”蘇蘭急道。

“姐，不是我惹的，真不是我惹的。”趙明說，“只是我不能不管，我要是不管她，就沒人管她了。”

“你先不說管不管的，也不說你能不能管，你把事情都給我說一遍。”

“姐，我一會兒真說不清楚。”趙明頭腦裡一時之間理不出個頭緒，不知道該怎麼說這件事。

“怎麼會有說不清的事，凡事都有其緣由，一件事情發生了，誰處在什麼角色，應該擔多大的責任，在它發生的過程中已經定了下來。若事兒不是你惹的，幫不幫忙那在於情份。你到我這兒來借錢，說明你已經對她傾囊相助了。雖說是你女友，但也要量力而行，有多大能力就幫多大忙，剩下的，自會有人去解決的。”

“姐，我要是不幫她，就沒人能幫她了。”

“怎麼沒人幫她，又不是你惹的，你攬什麼責任。你這是在逞能呢你……你不過是她男朋友而已，這個時代最容易建立、最容易解除的就是戀愛關係了。我不會借錢給你的，你沒有必要負這麼大的責任。”

“姐，我跟她的關係非比一般，她幾乎沒有親人了，她父親早早就去世了，她母親改嫁後把她寄在別人家裡，對她一直不管不顧……”

“你先別說旁的，把事情經過給我說一遍。”蘇蘭喝了口水。

趙明無奈，只得把事情簡單地概述了一遍，但他把傷者換成了菊萍。

“你看你交的是什麼朋友，一個女孩子跑去搞傳銷，還受了刀傷躺在醫院，這什麼人呀？我可跟你說，你不要再跟她再來往了。”蘇蘭氣道，“你別再犯傻了，她把你騙去搞傳銷已錯在前面，你現在又對她傾囊相助，也算是對你們、對你自己有了交待。你就留在這裡找工作，不要再去那裡了。爸爸媽媽一再叮囑我要多看著你，要我們兩個人在外面都好好的，你這不是叫人擔心嗎。”蘇蘭說著說著兩眼通紅了起來。

“姐，她叫我去搞傳銷，但決不是你所瞭解的在外面亂來的女孩，她自己也不知道那裡是在搞傳銷。她這次受騙上當是因為騙她的人是她小姨，那是她最為信任的人。舉個例子說……假如你跟我說什麼地方有好的發展機會，要我過去，我也一定會相信的。姐，你就算是幫我吧，我不能丟下她不管。並且，要是我出了什麼事兒，她也會用同樣的方式幫我的。姐，我知道現在的人把男女關係當兒戲一樣鬧著玩兒，可我們不一樣。我認真地考慮過我們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