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玉園的人也不知道她是誰,只當是從京都押解過來的囚犯。
一大早徐大人親自帶著郭文鶯去見玉園主人,這主人三十上下,臉有些微黃,只知道他姓王,等送走徐大人,他對郭文鶯道:“府尹大人專門交代過了,你平日就做些輕生的活計,你喜歡做什麼?”
郭文鶯說自己想學雕玉,他也沒多說話什麼,只讓人把她帶到後面的玉器作坊。反正府尹說了,這人在這兒呆不長,有個十天半月就走了,他也懶得過多過問。
這是郭文鶯第一次進玉器作坊,倒真有一種耳目一新的感覺,她以前就萌生過想在南齊開辦工廠的心思,所以對一些打磨分割的器具看得異常仔細。
她忽然瞧見一個圓盤形的東西,在一個水平軸上安裝一個圓盤,然後將纏在圓盤一側的軸上的帶子分別連線在腳踏板上,工匠用**替地踏踩腳踏板,軸子便旋轉起來,旋轉的由子同時帶動被稱作砣的圓盤轉動,此時只要在圓盤上加水赫爾石英砂等砂類物質,就可以透過摩擦來加工玉器了。
覺得好奇,低頭看了一會兒,忽身後有人低聲道:“那是砣。”
郭文鶯只看出這東西是利用簡單的機械原理作旋轉,是如何達到截割加工玉器的工具,還真不知道這東西叫什麼。
她回過頭去,見那人是個二十三四歲的青年,一身粗布衣衫,五官略顯粗獷,很有幾分英氣。
那人瞧她看著自己,不由笑起來,“看這意思小兄弟也是個行家,小兄弟貴姓?”
郭文鶯報了姓名,那人自稱姓梁名若愚,是個雕刻師傅。
郭文鶯正想找個雕刻師傅,倒也趕巧,便跟著他一起坐下來研究怎麼雕玉。兩人一聊之下竟覺十分投機,從玉雕聊到了機關,又聊起怎麼改善現有的切割工具。
她真沒想到此人也是個機關行家,一說起機關整個人都變得神采飛揚,眼神都不對了。
郭文鶯心下暗道,徐大人說玉園裡千機門的人,莫不就是此人嗎?她有意試探,便用了幾個機關行的暗語,那梁若愚聽得一怔,“兄弟,你莫不是也出身千機門?”
郭文鶯笑道:“不過是千機門旁支罷了,比不得兄臺正經出身。”
誰知梁若愚竟“呸”了一聲,“什麼正經出身,現在的機關門還不如沒門戶的小派呢。”
郭文鶯詢問幾句,約莫也知道此人在機關門是很不得意的,不然也不會淪落到在一家作坊裡當雕玉師父。機關門得罪她不淺,尤其白玉生和魏杞等人,幾次欲害她於死地,先前她出不得宮,也沒騰出手了,且等她回京之後,第一件事就是好好跟白玉生算算以前的賬。
現在機關門混亂不堪,所需要的就是像梁若愚這樣性格耿直,有真才實幹的。她有意結交,便著意安慰了他幾句,又說起前些日京都百工大賽的事。
一提百工大賽,梁若愚頓時火氣更大了,從前機關門參加大賽都是從門中選出手藝最精湛,最具創新意識的弟子,可是自從白玉生任了門主之後,著意培養自己人,只有是他的弟子才能參賽,其餘的便是想也不用想了。
郭文鶯暗道,怪不得百工大賽上千機門弟子除了下作、卑劣之外,也沒什麼新鮮的玩意麵世,原來竟是這個原因了。
第四百二十五章 急詔
兩人說著話,已經過午了,梁若愚站起來,“郭賢弟還沒吃飯吧,走,帶你去嚐嚐本地的特產驢肉火燒去。”
郭文鶯一聽就覺口水橫流,她來了保定府兩天了,也沒嚐到驢肉火燒什麼樣,這回倒真要好好品嚐品嚐了。
玉園說是一個宅院,其實裡面只不過是一個工坊,後院一排都是類似宿舍的房間,平時也有工坊做工的在這兒住著,梁若愚也在那裡面住。他到後院去換了件衣服,又摸了一吊錢出來,臉上掛著笑,“小兄弟,你我一見如故,今日為兄做東,請你吃好的。”
郭文鶯從小就沒什麼親人,看他真把她當兄弟看待,心裡也是高興,便暗笑著點了點頭。
兩人到了一家小酒館,這是家專賣驢肉的店,名字起的也大氣,叫“全驢館”。他們要了四個驢肉火燒,一個套皮火鍋,一斤燒酒,坐下就開始吃起來。
郭文鶯是在軍中待慣了的,為人也豪氣,雖不擅長飲酒,但氣勢可一點不弱,兩人脾氣秉性極為相投,竟吃喝的甚是盡興。
驢肉火燒很好吃,焦香熱乎的火燒夾了滿滿的肉,咬一口滿嘴流油,她連吃了兩個都不夠,又讓小二給上了兩個。
梁若愚約莫是喝多了,大舌頭道:“小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