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只是跟她下了兩盤棋,又沒做什麼。”
郭文鶯強壓住怒火,心道,今天是有事求他的,本不該跟他生氣,可就是壓不住這股火,臭男人,她一不注意,他就差點就讓人給勾了魂兒去了。
封敬亭看她不高興,心裡卻說不出的舒爽,她越生氣就代表越在乎他,這比從前冷冷冰冰,混沒良心的樣子,看著可愛多了。
他笑道:“那是太后太后安插的棋子,再漂亮也是沒有靈魂的木頭人,朕不會上當的。不會讓人有可乘之機拿捏住的。你放心,將來你若進宮,這宮裡只會有一個女人,朕也只寵你一個。”
他說著,湊到她跟前,在她唇上輕輕啄了一下,然後宛如發了壞的少年一樣,笑著跑開了。
郭文鶯不禁暗歎,他越活越回去,倒是有點像小孩子了。
封敬亭吩咐太監備些茶點端過來,把棋盤撤了,兩人坐在涼亭裡閒聊。
一會兒茶點上來,他拿了一塊糕餅就塞進嘴裡,一邊吃一邊道:“中午在太后宮裡用的膳,吃得胃裡直堵得慌,最後就鬧了個半飽,這一會兒又餓了。”他平時端著架子的時候多,但在郭文鶯面前卻從不端著,那副沒個正形的痞態也顯現的淋漓盡致。
郭文鶯道:“可是太后跟你說什麼了?”
封敬亭道:“先前說要給朕大充後宮,朕給回絕了,後來又說想給她孃家哥哥封官,朕沒同意,就跟朕鬧起來了。”
他自登基之後,一直想辦法壓制江家,就是怕太后勢力太大不好控制,兩人鬥志鬥法了這麼多年,說是母子,其實感情卻淡薄的跟紙一樣,一戳就破。
而且最近他聽到一些有關自己母親當年死的傳聞,先皇后死的時候,也曾說過一句,“你以為是我害死你母妃的嗎?其實你錯了,大大錯了,那人才是真正的吃人不吐骨頭,那個賤人,定不得好死。”
他當時也沒多想,不過後來回想起來,卻很覺先皇后說的是江太后,當時的江淑妃,只是目前他還沒找到證據,不能隨意洩露心思罷了。
郭文鶯自也知道他和江太后的關係,不如外界傳聞的那麼好,且她懷疑當初在霜雲殿對她下手的,可能就是太后指使的。她原先懷疑過嚴玉蘭,因為嚴玉蘭有動機,也有時機,因為她當時代行皇后之則主持後宮,是最有機會下手的。不過後來她被關進冷宮,她去看過她。
嚴玉蘭對她恨之入骨,一開口便說恨不能早點殺了她。
她問道:“你不是下過手,在霜雲殿的時候。”
嚴玉蘭冷笑:“霜雲殿也不知哪個想殺你,想這麼笨的主意,活該殺不了你。”
郭文鶯望著她恨極猙獰的臉,想到她自進宮之後過得日子,忽然對她倒有了幾分同情。說到底嚴家倒臺就是倒在“**”兩字上,做了左相還不知足,他們**太大了,居然想左右皇上,又與人合謀犯下謀逆大罪。封敬亭手下留情,只殺了她父兄,留她一命,已經算是仁慈了。
不過經過那次對話,倒讓她認識到下手的不是嚴玉蘭,既然不是她,那就另有其人了。而在這宮裡,能不著痕跡,令兩個宮人消失的,除了那一位,還能有誰?
封敬亭自也知道現在不是跟太后翻臉的時候,才會百般忍讓。自古百善孝為先,太后總是他的養母,他做出一點不利的,都會被吐沫星子淹死。身為帝王,更要謹言慎行,尤其是明面上,絕不能惹世人詬病。
所以他安撫道:“此事容後再說吧,總有一日,朕會為你報了個這個仇。”
郭文鶯點點頭,想起自己此來的目的,忙把浙江查出鹽稅漏洞的事說了。
封敬亭道:“此事朕已經知曉,只是閩浙總督這事倒做的草率了,他剛到東南,根基還不穩,便大動鹽務,怕是會打草驚蛇。此人雖勇猛,卻還是不夠沉著。”
郭文鶯也道:“確實如此,若是我,也絕不會從查鹽稅入手,想要查也暗中去查,東南鹽場那麼多,裡面貓膩多了去了,鹽引的去向,鹽引怎麼流失的,鹽場怎麼出的鹽,每年出多少,有多少鹽沒納稅,一環套一環的,不是單查鹽稅就能查的出來的。”
封敬亭拿眼睃她,“嬌嬌,這個閩浙總督真該叫你去,你可比那個烏那圖厲害多了。這閩浙總督一職,從江戚凱到蔣玉仁,再到這個烏那圖,換了多少任了,東南那點事就沒一個能擺的平的。陸啟方心心念唸的全是建海事衙門的建造一事,這烏那圖不忙活這件事,倒是先查起鹽稅來了,真真是該死。”
郭文鶯道:“鹽稅得查,且必須查,三皇子人雖然跑了,但他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