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面目猙獰的,最起碼也高滿臉橫絲肉,一身的凌厲骨,這柔弱秀氣的模樣還真是難想象。
雖心裡震驚,面上卻不敢露,他提著袍子下襬走過去,對郭文鶯一躬,“小姐,這就要走了嗎?”
郭文鶯微微頷首道:“是要走了,這幾日多謝杜大人關照了。”
“不敢,下官只是盡了應盡的義務。”
郭文鶯點頭,“賑災的事你掂量著辦,有什麼事只管和張明長說,他會酌情處理的。”
“是。”杜凌玉躬身答著。
郭文鶯對他印象還不錯,就像最開始見蔣貿的時候,便覺得這是一個能實幹的人,這杜凌玉給她的感覺也是如此,此人雖是做事玲瓏,卻也有幾分仁義之心,從他盡心賑災就可見一斑了。她初到東南,所識的人不多,倒是起了把他調到身邊的念頭。左右過不幾日杭州知府就到了,他這代理知府也做不下去,倒不如調到總督行轅去。
她臨走時跟盧一鈺說這事,盧一鈺自也是贊同的,笑道:“我瞧著那人也不錯,且等回了福州,大人下道手令把他調來就是了。”
郭文鶯也笑起來,“你滿口大人大人的,這是私下裡,表哥怎的這般見外了?”
盧一鈺性子素來有幾分死板,聞言倒是面色一肅,“大人本就是大人,豈能禮廢?若是他日,怕要稱呼娘娘的。”
郭文鶯一怔,想到她和封敬亭的一年一約,她答應他一年之後就回京,進後宮安心做他的女人。這以後這“娘娘”的稱呼怕真是要叫實了的。
不過可惜她畢竟不是男人,和封敬亭又是那種關係,進後宮也是早晚的事。想到她只有一年的自由了,不由心中微有些煩悶,她在外面自在慣了,讓她進宮,真是各種不習慣啊。
他們連趕了幾日到了福州,在客棧略住了一晚,打聽了福州的一些情況。
次日盧俊延一大早就帶著郭文鶯去了總督府,現任總督府,實際上就是江太平曾經的宅院,從上兩任總督之時,這裡就修繕過。前面做了官衙,後面院落為總督大人的住所。
這裡房子眾多,極為龐大,堪比親王府,住許多人都是住的開的。只是一屆總督,住這麼大的府院有些越矩了,有些房子被拆,也有一些被封了起來。但大體還是保持著曾經的模樣。
郭文鶯來過這裡,也有幾分熟悉,只是當時是客人,沒想到有一天她居然能成為這裡的主人。
這個時候時間尚早,許多官員都在總督衙門裡等著,等前面報信的來了,再出城去迎接。
盧俊延身為布政使也是三司之一,省一級的官員除總督、巡撫外,下設三司,承宣布政使司、提刑按察使司、都指揮使司被合稱為“三司”,皆為省級行政區最高機關,分掌地方民政、刑獄、軍政。三司長官布政使、按察使與都指揮使,同為封疆大吏。
盧俊延做布政使也一年有餘,官面上的人大部分都熟。一進門便與人見禮寒暄,有人道:“盧大人,聽說你進京一趟,又官復原職了?”
盧俊延淡笑,“這都是皇上隆恩,祖宗保佑。”
這會兒一個人遠遠的小步跑著過來,一見盧俊延便握緊他的手,“老盧啊,你可算回來,都擔心死我了。”
盧俊延笑起來,“怎麼?你還怕我直接下了刑部大獄,再也回不來了?”
那人嘆氣,“自是擔心,你也知道那些人……”他說著忍不住嘆口氣,終沒再說下去。
此處人多嘴雜的,也不方便敘話,盧俊延也不欲他再說,回身對郭文鶯介紹道:“這是本省的提學蔣大人,名,字金照,是舅父的結拜兄弟。”
郭文鶯忙見禮,“見過蔣伯父。”
蔣捋著鬍子笑,“這位是?”
“這是我的外甥女,剛到福州,帶她出來見識一下。”
蔣本想說,總督大人馬上就到了,他帶著外甥女到處招搖什麼?不過也知道盧俊延的脾氣,聽不得逆耳之言,便道:“你心裡有數便是。”他說著又道:“你前一陣還說要與我攀親,把你女兒許配給我兒子,怎麼又沒下文了?莫不是要反悔不成?”
五百一十五章 排頭
盧俊延笑道:“那是一時戲言而已,令郎文采樣貌都是拔尖的,是小女配不上。”
蔣哼一聲,“你少給我打馬虎眼,你不就是嫌棄我兒子腿有點坡嗎?他也不是坡的很厲害啊?只不過前年騎馬摔了一跤,也沒什麼大礙啊。”
盧俊延忙道:“不是這個意思,真不是,我女兒從小任性,是真怕委屈了令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