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一下才知道總督大人往泉州視察去了。又連忙星夜從福州過來,這一路上追追趕趕,到現在才見到她,還是在這種場景下。
心裡不知打翻了多少醋罈子,牙都快咬崩了,暗罵這個臭丫頭,他為了她吃不下睡不香的,巴巴的從京城千里迢迢來見她,她倒好,又在這兒勾上江一行了。這兩人從前就眉來眼去的,這東南一趟倒給了他們絕好的機會了。
郭文鶯這是打算弄頂綠帽子給他戴嗎?
齊進就站在他旁邊,瞧皇上咬牙切齒的樣子,忍不住道:“爺,要不要我去抓那姓江的小子毆一頓。”
封敬亭哼一聲,“那倒不用了。”雖是這麼說著,可那咬碎的鋼牙,握的發白的手指,卻生生不像是不在意的樣。
他一個堂堂一國之君,跑出去捉姦,像個什麼話?他打算先不露面,就在暗處瞧瞧這丫頭到底揹著他都做了什麼。
郭文鶯和江一行吃碗麵,倒是什麼也沒做,隨後就騎馬走了。幾十個護衛在後面跟著,一路返回福州去了。
走了一段路,張強忽然從後面趕上來,低聲道:“頭兒,後面好像有什麼人跟著咱們?”
郭文鶯皺眉,這個時候,又是誰坐不住了想對她下手?她在東南這些日子,每天都生活在水生火熱中,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有人暗殺,有時候都能感覺到死亡離她很近。雖然每回都能僥倖逃過,但這種提心吊膽的感覺也太難受。
她偶爾也後悔過,不該接了旨意跑到東南來受罪,可開弓沒有回頭箭,既然來了,咬牙也得堅持下去。
她低聲道:“傳令下去保持警戒,密切觀察對方的意圖,若是無惡意也罷,不然全力絞殺。”
張強應一聲,上後面護衛去了。
有了一陣,似乎對方並沒有上前的意思,只遠遠綴著,倒好像只是湊巧順路而已。離得太遠,也瞧不清是些什麼人。
郭文鶯暗暗蹙眉,莫非是自己太草木皆兵,想錯了?
他們一路順利回到福州城,進了總督府,那些跟著的人也都消失了。她這才放了心,這本是件小事,也沒往心上去,便開始每日照常處理公事。
在泉州排隊領票號的商戶雖多,但大多都是小商戶,真正的大商對朝廷開海禁,建港口還處於觀望態度,她倒是有意在福州開辦一場商會,把一些真正的大商人都請了來,一方面可以促進經濟發展,另一方面也可以籌備建衙門、倉庫和港口的資金。
她從月明島弄到的財寶數量不少,要換成真金白銀也是需要有下家的。這麼想來,這場商會倒是不辦不行了。
她把張明長從泉州調回來籌辦此事,路唯新從旁協助。路唯新是武將出身,對這些俗務事並不怎麼在行,不過他近來也是沒事可做,天天在她面前唸叨的煩得慌,只能給他找點事做。
好在路唯新也是做過錦衣衛僉事的,也不會什麼都不懂,再有錦衣衛幫著坐鎮,這商會就絕不會出亂。
都吩咐下去了,郭文鶯也安心了,明天是總督府一月一次的會議。她做總督也有幾個月了,每月都要召集三司的官員以及各州府的官員開會,就像現代單位的周例會、月例會一樣,彙報工作,提出疑問和解決措施。
說實話,郭文鶯真不願參加這種會,她一個女人,面對一幫各懷心思,擺個臭架子的各地方官員真有一種無力感,這些人表面懼怕她,內心沒幾個服她的,每次都跟她扯皮的個沒完,安排個事下去也拖拖沓沓的。
第五百五十章 蒜皮
她的話有時候還不如刑名師爺說的管用,說起來她這總督倒做的沒半分意思。不過還好這些人小事陽奉陰違,遇上大事也不敢真跟她對著幹。畢竟她手中掌著軍隊,還有錦衣衛和皇上親衛在,誰敢不聽話,直接殺了,也沒任何人敢有異議。
誰讓她身後有人撐腰,老子不用來威懾,放在後面生蛆嗎?
一大早,郭文鶯用過朝食,換上總督官服。便去了前面的總督府大堂,她故意去遲了一刻,不過人到的還不怎麼齊,眾官員三三兩兩的坐著,瞧見她進來,才慢騰騰站起來行禮。
郭文鶯微微點頭,“諸位大人坐吧。”
眾人落了座,然後開始說各自月餘來的政事,郭文鶯仔細聽著,大都是雜事一堆,她統管浙江和福建兩省地方提督軍務、糧餉、操江、統轄南河事務,本就事務繁忙。這些人也都是故意,故意說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生嫌她每天事不多,要給她多找點麻煩。
她聽得心煩,索性站起來,“本官有事先走一步,你們有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