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裡,只有傻子,還有幸與不幸,是沒有公平可言的。」雷震感傷的說:「在我們外人看來,也許老天爺對寧兒真的很不公平,但對寧兒本人而言或許不這麼想,或許她認為只要能對那書生付出些什麼,就是一種滿足,一種她能從那書生那裡得到愛情的美麗幻想。」
「寧兒姊就是有這麼呆的美麗幻想,但畢竟那只是幻想,是不實際的憧憬,到頭終歸要面對殘酷的事實嘛!」在她想來,幻想是易碎,隨時將成泡影的。
「你能喚醒她嗎?如果不能,那又何必成為打破她幻想的殺手?她或許已經知道無法改變的事實,所以,只想捉住此時每一刻能捉住的美麗幻想,就像是作一場好夢,何不讓她這場美夢繼續作下去?提早打醒她的美夢,不也是個殘酷的事嗎?」
「可是,不早點打醒她,時間拖得愈久,對她將是更加痛苦。」
「你敢確定寧兒這份感情只是一場夢嗎?」雷震沉吟半晌,大膽的解釋說:「你想,寧兒的感情問題,是否就是我們這次來的目的?」
「你是說?」沈雪子愕然,不解其意。
「做個大膽假設,那書生和寧兒本該有情人終成眷屬,也就是說,他們是你大小姐的祖先,只因時空錯亂,使得他們無法結合,造成你在二十一世紀消失的原因。」雷震接著又說:「雖然毫無根據,但你想,我們進了東漢便遇上寧兒,住進他們的客棧,又遇上這感情問題,如果你解釋為巧合,敏銳的第六感卻讓我寧願相信,他們的感情問題就是我們的問題,我們就是為他們而來的。」雷震強而有力的措詞,似在強迫沈雪子相信這玄奧的推論。
「你是說,如果姓沈的那書生真是我祖先,原本他應該是娶寧兒姊的;但如果他沒娶寧兒姊的話,就不可能有以後的我?」沈雪子心驚。
「我們必須再做更進一步的求證。」
「怎麼求證?帶他們回二十一世紀?還是回去查我家的家譜?這麼久的年代,怎麼查起?」
「水晶鐲子!如果他們手中各有水晶鐲子的話,必然是你的祖先,因為擁有水晶鐲子,必能結合。」
沈雪子斜著頭,思量了許久,問:「愛情真的可以讓人不顧一切,願意為所愛的人做任何犧牲,不求任何回報,甚至明知那是結局渺茫的愛情?」
「這就是愛情感人的地方,令人痴,令人傻,令人莫名的患得患失,那是因為在乎、珍惜愛情。愛情是所有感情裡最美麗、最引人遐思的,當愛情找上門時,生命將變得有光彩,所有為愛情做的事,都變得有意義,你不會在乎回報,因為由於好的付出,而讓自己心愛的人不再煩惱、憂愁,這份付出在心裡便是得到滿足的回報。」
「哼!我絕不可能會是那種笨女人的。」沈雪子自信的表示。
「一旦捲進愛情漩渦裡的痴情男女,沒有一個會是聰明的。」雷震笑說。
「就算笨,我也不會因為你而笨。」沈雪子嬌嗔。
「你會的。」雷震篤定。
「如果水晶鐲子是繫住兩人的姻緣的話,那好,惹火了我,就將手上那隻鐲子送給醜不啦嘰的八十歲老太婆,到時,我肯定包一份厚厚的大禮給你。」沈雪子調皮的說。
「你捨不得的!」
哈!哪天她就真的拿他的婚姻開個玩笑,看她舍不捨得,讓他瞧瞧她刁鑽、戲弄的厲害。
樓下傳來的嘈雜聲,讓他們忙不迭地奔下樓。沒有酒客,只見吳作良存心找碴,和幾名跟班小嘍羅,圍著調戲呂寧兒,急得呂逢雨不知所措的忙求饒。
「又是這幫下流惡棍!」沈雪子忿然下樓。
「你認識他們?」雷震訝然。
「就是強索書生保護費的那群地痞流氓。」沈雪子氣惱的迎上前,拉開一名嘍羅,護住驚慌的呂寧兒,悍然瞠視吳作良。
雷震倚在樓梯口,一副事不關己地笑著,想瞧瞧這丫頭如何仗義擺平這碼事。
「果然有膽識,我還以為你躲進耗子洞了。」上回吃了苦頭,吳作良顯然已不當她是不屑一顧的黃毛丫頭了。
「寃有頭,債有主,有事就衝著我來,欺侮善良的人家算什麼英雄好漢。」沈雪子氣焰過人。
雷震訝然,想拍手叫好,她果然驃悍得嚇人。
儘管吳作良是有備而來,但仍有些顧慮,他從沒見過如此潑辣的野丫頭。
「這兒是客棧,進來的客倌不是飲酒、喝茶、吃飯,就是住店,如果你們全不是的話,最好滾出去,咱們這兒不歡迎找碴的雜碎。」
「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