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官人樂得連連點頭,指了指書房道:“我去裡面喝茶,你跟她單獨談談。”
張大官人來到書房內,他想了想,邵明妃今天落在自己手裡不能那麼輕易就把她給放了,至少要搞清楚她和柳丹晨的關係。
沒多久就聽到外面邵明妃尖叫起來,張大官人趕緊回到院落之中,卻見邵明妃頭髮散亂,在地上來回打滾。
陳雪這小妮子的心態絕對超人一等,即便是看到這樣的場面,她的表情一如古井不波,彷彿一切都和自己無關,陳雪道:“現在告訴我你來這裡究竟是什麼目的。”
邵明妃捂住頭顱,一雙眼睛佈滿了血絲,一張俏臉因為疼痛而扭曲變形,她悽然道:“你殺了我吧……”
陳雪道:“你體內種下的叫生死符,顧名思義,倘若被種下生死符,就會在一日之間感悟生死兩重天的滋味。”
這種滋味實在是太難受了,不僅僅是疼痛,而且其間還夾雜著百爪撓心的奇癢感覺,邵明妃心中暗自悲哀,自己究竟是做了什麼孽,居然遭到這種噩運,先是被師父種下抓破美人臉,現在又悲催的中了生死符。邵明妃發現自己真得小看了這位小姑娘,陳雪心腸之硬,為人之冷靜實在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看來女人的外貌和心腸果然無法畫上等號,其實邵明妃自己又何嘗不是如此。
邵明妃開始還覺得自己能夠忍受,可她很快就發現生死符要比任何一種蠱毒還要可怕,她熬不住疼痛,顫聲道:“我……我是來找柳丹晨的……我以為是張揚和柳丹晨串通……共同謀劃了這件事……”
張揚道:“你和柳丹晨究竟是什麼關係?”
邵明妃知道在這件事上輕易瞞不過去,只能如實答道:“她……她是我師妹……”
“你們的師父是誰?”
邵明妃道:“他死了……三年前我們的師父就去世了……”
張揚道:“既然柳丹晨是你的師妹,你為何還要陷害於她?”
邵明妃顫聲道:“我沒有害她,當初在你體內下蠱的人就是她,後來她發現你內力深厚控制不住你,所以決定捨身種蠱,唯有透過這種方式才能完成種顱之術……我……我只是從旁幫忙……”
張揚道:“你三番兩次的欺騙於我,居然好意思說你在幫忙。我和你們兩人無怨無仇,為什麼要對付我?”
邵明妃咬了咬嘴唇,疼痛和奇癢交織的感覺讓她的鼻翼不停翕動,她哀嚎道:“饒了我,我……只是有人給我錢……讓我這樣做……”
“誰?”
邵明妃道:“僱主是個女人,我也不知道她的真正身份是誰……哎呦,我受不了了,我受不了了……”邵明妃捂著頭顱恨不能一頭撞死。
陳雪和張揚對望了一眼,在他們聽來邵明妃說得的確有可信之處。
邵明妃即使在這種狀況下也沒有將師父供出,她不敢說,如果將師父暴露出來,恐怕她的下場更加悽慘。
陳雪走過去在她肩頭輕輕一拍,邵明妃感覺到身軀一輕,頓時所有的不適感全都無影無蹤,她迷惘地睜大了雙眼,抬起手將額頭上的冷汗擦去。
張揚道:“你記住了,以後再敢做針對我的事情,我決不饒你。”
邵明妃連連點頭,好漢不吃眼前虧,先離開這裡再說。
陳雪道:“三年內只要你恪守本分,我自然會解去你體內的生死符,還有,張揚體內的蠱毒,你應該有解救之法吧?”
邵明妃搖了搖頭道:“我們這門的功夫,講究的是解鈴還須繫鈴人,我師妹種下的蠱毒,必須由她親自解除,若是她出了事,恐怕他這輩子都無藥可救了。”
張大官人又道:“你在薛世綸身邊是不是還有其他的目的?”
邵明妃道:“沒有,我就是為了錢。”
張揚知道這女人善於說謊,不過一時間也分不出她到底哪句是實話哪句是謊話,反正陳雪已經在她體內種下生死符,諒她以後也翻不出什麼浪花。
邵明妃期期艾艾道:“我知道的全都說了,現在能不能放我走?”
陳雪看了張揚一眼,張揚點了點頭:“你走吧,今天的事情不可以向任何人說。”
邵明妃慌忙爬起就走,她甚至都不敢回頭看上一眼。
離開香山別院很遠,邵明妃方才壯著膽子回頭看了看,想起剛才的痛苦滋味,她仍然心有餘悸,從張揚剛才問話的情況來看,師妹應該不在他們的手裡,她該如何回稟師父?今天的事情究竟應不應該如實稟報?
邵明妃心中正在矛盾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