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月娥搖了搖頭道:“他有兩個姐姐,一個在香港,一個在法國,父母早就死了,其他家裡好像就沒有什麼人了。”
於強華道:“他有沒有其他的朋友?”
“他沒有朋友!”楊月娥斷然道,說完之後她似乎想起了什麼:“對了,他有個叔叔,不是他親叔叔,是他爸爸的朋友,叫李尚志,他跟我說過,那個人是他父親生前朋友之中唯一幫助過他的,這個人的名字我記得很清楚,不會有錯,因為我們結婚的那時候,他專門畫了幅畫送給我們,還送給了我們一臺電風扇。”
於強華和張揚對望了一眼,兩人都感覺到楊月娥並不像是在撒謊,她所在的藥劑科雙氧水是有的,可並沒有丙酮,也就是說管誠可能從她這裡得到了過氧化氫,另外一種材料是得自於另外的地方。楊月娥應該是真的被管誠所矇蔽,並不知道他要利用自己提供給他的雙氧水去做什麼。
於強華繼續道:“你知道李尚志現在在哪裡居住嗎?”
楊月娥又搖了搖頭道:“我和管誠離婚後和他周圍的一切就斷了聯絡,李尚志在五年前的確找過我一次,當時是讓我幫忙看病,可後來就再也沒來過。”
“住院了?”
楊月娥想了想,點了點頭道:“對,是住院,當時住在心內科,因為床位緊張所以他找我幫忙。”
只要住院,就應該可以找到他的病歷,從病歷上應該不難查出李尚志的住址。
張揚找於強華幫忙絕對是正確之舉,於強華不但做事認真心思縝密,而且這個人擁有著極強的正義感。
經過在病案室的查詢發現,李尚志所住的地方距離西京區人民醫院並不遠,位於醫院西南一公里左右的造漆廠宿舍,造漆廠早已倒閉,如今只剩下這片宿舍區,因為長期缺乏有效管理,所以這裡顯得破敗不堪,違章違建隨處可見。
於強華和張揚來到宿舍,找到一個老人問起李尚志,卻被告知李尚志已經去世三年了,不過他兒子李偉軍仍然住在這裡,李偉軍並不在家,他平時都在西興市場經營油漆塗料。
於強華已經基本鎖定李偉軍很可能就給管誠提供丙醇的人。
午後的陽光暖熏熏讓人昏昏欲睡,李偉軍趴在櫃檯上打著盹兒,忽然被人拍打櫃檯的動靜驚醒,他睜開惺忪的睡眼,眨了眨眼睛道:“啥事兒?要買什麼?”
前來找他的是張揚,於強華並沒有馬上露面,因為擔心被人認出他。
張大官人故作神秘,看了看周圍壓低聲音道:“丙醇!”
李偉軍愣了一下,然後咧開嘴笑了起來:“哥兒們,你要那玩意兒幹嗎?”
“調和油漆啊!”
李偉軍道:“呶,天那水多好,比那玩意兒好用多了。”
張揚道:“我說你這人怎麼那麼尿性?我就想用丙醇。”
李偉軍呵呵笑了一聲道:“哥兒們,你把西興給溜遍了也沒人賣你那玩意兒,現在那屬於管控範圍你知不知道?趕緊走吧啊,我這兒沒有那東西,違反政策的事兒我也不會幹。”
張揚道:“哥兒們,你蒙誰呢?我能找到你,就不是湊巧來到這兒,你能賣給別人,不能賣給我?“
李偉軍一聽愣了:“你都聽誰胡說的?我從來不賣那玩意兒。”
張揚道:“少他媽給我裝蒜,管哥介紹我來的。”
李偉軍聽他這麼說,臉上的表情將信將疑,打量了張揚一下低聲道:“管哥怎麼不自己過來?”
張揚道:“這麼點小事兒,還用得上他親自過來?”
李偉軍笑了笑道:“那倒也是,不過,你總得讓他打個電話吧?”
張揚道:“信不過我?”
李偉軍道:“咱們之前又沒見過面,總不能你說什麼是什麼?你給管哥打個電話,讓他親口跟我說一聲。”
張揚道:“看來你真把我給忘了,你仔細看看我。”
李偉軍果然朝他的臉上看來,這不看還好,一看之下,頓時被張揚的一雙眼睛給吸引,只覺得張揚的這雙眼睛似乎充滿了神奇的魔力,看過以後再也無法從他的目光中抽離出來,感覺自己的思維彷彿都被對方的目光牽動。
張大官人微微一笑道:“管誠的電話號碼多少來著?”
李偉軍稀裡糊塗地將電話號碼報了出去。
張揚又道:“你最近一次見他是什麼時候?”
李偉軍道:“半個月前好像,管哥找我弄了點丙醇,還有一些其他的東西。”
“他目前住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