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笑了笑,轉身向包間走去。
榮鵬飛走後,這幫人就明顯放開了起來,一個個輪番向張揚敬酒,說話也是越來越大聲,一直沒怎麼敢說話的袁立波兄弟倆,話也明顯多了。
不過這幫人雖然圍著給張揚敬酒,第一個倒下的也不是張揚,趙新偉首先喝多了,然後是牛文強。袁立波舌頭也直了,有了七分酒意,心裡自然存不住事兒,把李長宇將他的車隊清理出新機場的事情說了。
張揚不知道這件事,當初安排袁立波去機場承包運輸的是他,這也是為了還袁立波的人情,沒想到自己剛走,李長宇就把他給趕出來了,張揚雖然不想再管新機場的事情,可袁立波的事情畢竟是他一手安排的。他還是給李長宇打了個電話,據他所知十二項整頓中並不包括袁立波的車隊在內。
李長宇接手新機場之所以將袁立波清出去,是害怕別人說三道四,因為不少人都將袁副市長的兒子承包新機場運輸的事情捅了上來,現在正值敏感時期,李長宇不想節外生枝,乾脆將袁立波的車隊清場。他也沒想到張揚會為袁立波說情,李長宇答應的也很乾脆。
張揚把結果告訴了袁立波,袁立波聽說事情已經搞定了,整個人激動地不行,抓住張揚的手臂不停搖晃著:“張揚,你夠意思,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以後但凡有用得著我袁立波的地方,我一定竭盡全力。”
張揚笑著點了點頭,袁立波的事情對他來說只是一件小事,常凌峰說的沒錯,有些仇隙根本沒有必要加深,化敵為友,對自己,對他人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張揚接到調令的當天就離開了江城,他並不喜歡送別的場面,對他而言這次離開江城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兒。上午出發,當天的黃昏已經抵達了南錫,張揚並沒有在市區停留,直接去了錦灣,來此之前,他和秦清約好在錦灣的輔明書院相會。
秦清站在錦灣的榕樹下,靜靜眺望著張揚緩步走來,雖然經歷了這場政治風雨,張大官人的身板依舊挺拔,腳步依然矯健,秦清露出會心的笑容,張揚的堅韌不拔不屈不撓恰恰是最吸引她的地方之一。
張揚來到秦清對面,望著秦清,秦清藏在墨鏡後的明眸柔情脈脈的望著張揚,輕聲道:“累不累?”
張揚道:“不累,精神抖擻,鬥志昂揚”
秦清忍不住笑了起來,短短的時間內,夜色已經悄然籠罩了錦灣,秦清伸出手,挽住張揚的手臂,深秋的天氣已經很涼,錦灣的空氣又是潮溼的,這種溼冷的空氣很快驅散了遊人,白日裡熱鬧喧囂的錦灣忽然變得清靜了許多。
還是那次的酒館,兩人依河而坐,河水隨著天色已經演繹出深藍的色彩,岸邊的烏桕、紅楓,在夜色中彷彿是燃燒的火焰,多少給深秋的這個夜晚增添了幾分暖意。
幾道小菜,一個炭鍋,秦清為張揚在青花瓷酒杯中倒滿美酒,輕聲道:“知道你來南錫,最開心的是我。”
張揚笑了,露出滿口潔白整齊的牙齒,他端起酒杯道:“如果我去嵐山,你會不會更開心?”
秦清沒說話,除下墨鏡,一雙秋水般的明眸深情凝望著張揚:“你不在我身邊,我想你,你在我身邊,我仍然想你。”
張大官人被秦副市長這情義綿綿的話兒引得心中一蕩,雙腿把秦清的一條**給緊緊夾住了,悄然廝磨。
秦清道:“心情好些了嗎?”
張揚笑了笑道:“身在體制中,受到點挫折是難免的,只不過是一件小事,休想把我打垮。”
秦清抿了口酒,輕聲道:“江城新機場的十二項整改通知我也有所瞭解,應該是軍方繞過省裡直接下達的命令,這十二項整改通知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東西,他們真正的用意是在給江城市領導以壓力,最終的指向是你。”秦清對問題看得很清楚。
張揚笑道:“在我前來南錫之前,江城新機場已經全面復工了,我得罪了人,正是因為我的存在才連累了新機場專案,我走了,事情自然迎刃而解。”他喝了一杯酒,帶著一股自我嘲諷的語氣。
秦清道:“無論是誰在這件事上做文章,這個人的格局都有問題,就算和你有私怨,也不應該置國家的利益於不顧,這就是一種公報私仇的行徑。”
張揚道:“一定是秦家”
秦清對張揚和秦鴻江一家的恩怨也有所耳聞,不過具體的細節她並不清楚,一直以來她也沒有問過,在她看來每個人都有權力保留心中的秘密,即使親近如他們。秦清道:“離開江城,是不是意味著這件事可以告一段落?”
張揚把玩著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