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讓人提前給他預定了房間。
張揚來到房間內剛剛洗了一個澡,王學海駐香港分公司的經理丘茂成就把電話直接打到了他的房間內,從聲音就能夠聽出丘茂成是個成熟穩重的傢伙,他首先問候了一下張揚的行程是否順利,居住條件是否滿意,張揚禮貌的表示了感謝,他提出想和對方儘快見面。
這讓丘茂成多少感到有些詫異,畢竟現在已經是晚上零點了,短暫的猶豫之後,他還是答應馬上來富麗華酒店和張揚見面。
半個小時後,丘茂成出現在富麗華酒店的咖啡廳中,張揚已經提前來到了這裡,他之所以急於和丘茂成見面,是因為他在香港人生地疏,在這裡可謂是兩眼烏黑,不知何處著手,他需要一個嚮導,需要一個可以為他指點迷津的人。
丘茂成三十歲左右,身材矮小,面板黧黑,長著一張典型的廣東人的面孔,有著商人特有的睿智和幹練,和張揚互相介紹之後,他在張揚對面的沙發上坐下,微笑道:“想不到張先生這麼年輕,我們王總交代張先生在香港的一切住行由我們安排,我是看到今天太晚,所以才想讓張先生好好休息一晚。”
張揚道:“邱先生,我來香港是辦事的,您不必跟我太客氣!”
丘茂成臉上始終帶著淡淡的笑意,他的笑容拿捏的恰到分寸,既不讓人感覺到冷淡,又不讓人感覺到過於親近,這種境界就是不即不離,以張大官人目前的修為,是拿捏不出的,事實上,最近張揚的心事很重,所以整個人給人的印象有些陰沉,缺少了年輕人應有的陽光,丘茂成微笑道:“張先生只管說,只要我能夠辦到,一定盡力相助!”他雖然是土生土長的香港人,可是普通話說得相當標準,這在九十年代初的香港並不多見。
張揚道:“我想邱先生幫我找一個人!”
“誰?”
“安志遠!”
丘茂成微微一怔,安志遠在香港的名聲很大,是屈指可數的超級富豪之一,最近安家出事,更是震動整個香港商界,安志遠病重住院,老大安德銘,原香港西九龍警署高階督察,如今已經被廉政公署扣押調查,老二安德鋒暫時代為行使集團的決策權,老三安德鍵負責安氏海外部,如今身在美國,老四安德淵是安氏五子之中最為叛逆的一個,年輕時就和父親鬧翻,鬧到安志遠和他斷絕父子關係,獨自一人前往臺灣發展,至今已有二十年沒有和父親聯絡。老五安德恆是安氏五子之中張揚最為熟悉的一個,他平日裡很少過問安氏的生意,直到最近才接手了安志遠在清檯山的旅遊開發專案。
丘茂成輕聲道:“安家最近出了很大的麻煩,你知道嗎?”
張揚點了點頭。
丘茂成道:“安德銘被抓的原因是和黑社會警匪勾結,雖然沒有確切的證據說明他是在為家族生意創造便利,可警方已經對安家進行了全面調查,安志遠偏偏在這個時候生病,讓整件事變得更加的撲朔迷離。”
“他住在那家醫院?”
“嘉博!”
“丘先生可以送我去探望他嗎?”
丘茂成笑道:“現在已經是凌晨兩點,大陸都喜歡在這時候探望病人嗎?”
聽到丘茂成的提醒,張揚有些不好意識的笑了起來,即便是在內地,也沒有在晚上探望病人的習慣。
丘茂成輕聲道:“好好休息吧,明天早晨八點,我準時來接你!”
和丘茂成分手之後,張揚返回了房間,雖然已經很晚,可是他卻沒有一丁點兒睡意,他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安志遠,想親口問他投資清檯山是不是抱有洗錢的目的,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
顧佳彤打來了電話,她很關心張揚的狀況,張揚雖然從未說過前來香港的目的,可顧佳彤仍然猜到,他前往香港是為了面見安老,為了找出對李長宇和秦清的證據,從此可以看出張揚是個有擔當的人,常言道大難臨頭各自飛,在官場之上明哲保身的更是比比皆是,張揚這種性情尤為難得,也極其少見。顧佳彤並不清楚這廝的來歷,張大官人本來就是一個異類。
顧佳彤對這場官場風暴並沒有太多的興趣,她真正關心的只有張揚,千叮萬囑道:“張揚,香港那種地方和內地不同,現在還沒有迴歸,還是英屬,你千萬不要搞出事情,萬一出了事情,你的前程,你的仕途就會全部斷送。”
雖然相隔千里,張揚仍然能夠感覺到顧佳彤對自己無微不至的關心,內心中充滿了溫馨和感動,他低聲道:“佳彤姐,你放心,我絕不會鬧事,見到安老,問清這件事,我就會盡快離開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