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守義狡黠笑道:“我可沒說,也許人家出身富貴……不過據我說知他爹孃只不過是農機廠的普通工人,指著工資過日子,按理說也沒啥錢,你說是不是?”
“楊書記認為應該怎麼做?”秦清對楊守義此人已經生出了極度的反感,他顯然在一步步將矛頭指向張揚,就算張揚跟他有些過節,也不至於這樣處心積慮的對付張揚吧,秦清因此而得出一個結論,楊守義是個小人,不折不扣的小人,可是她也明白,張揚得罪的人物非同尋常,他正在透過方方面面施壓,要讓張揚在體制中寸步難行。秦清面臨著兩難的抉擇,是應當順應潮流把張揚打入深淵,還是應當頂住壓力,幫助張揚渡過難關?秦清的內心無比矛盾。
楊守義道:“我建議,這件事調查清楚之前,張揚暫時不可以再用。”
秦清輕聲道:“紀委不是已經調查了一個上午,也沒有調查到任何的問題,哦,我說錯了,應該是調查已經有三四天了吧,無論是醫院,還是招商辦,甚至連張揚工作過的黑山子鄉,都有過調查取證,聽說也沒有什麼結果。”
楊守義聽出秦清這句話中暗藏的諷刺,不過他寧願相信秦清並不是存心說出這番話,在他看來,秦清應該不會為了一個小小的副科跟自己當場翻臉,楊守義道:“只要查下去,就不怕他沒有問題。”
秦清靜靜看著楊守義:“楊書記不是在告訴我莫須有吧?”
楊守義臉上的笑容頓時收斂了,他萬萬沒有想到,秦清的反擊來得竟然如此迅速如此直接,所謂莫須有,也就是不一定有,當初宋朝大將岳飛便是死在這莫須有三個字上,古往今來不知道有多少人因為莫須有而丟官送命,區區一個張揚也配老子用莫須有這三個字?不過楊守義卻不得不承認,自己的手段的確是在重複著莫須有的罪名,他要用莫須有這三個字將張揚打入萬劫不復的深淵,他對張揚的仇恨不僅僅源於兒子與張揚的那場過節,更是因為礦難事件,那隻被扭斷脖子塞入被褥的死雞仍然讓他記憶猶新,那血淋淋的場景無數次出現在他的噩夢之中,讓他難以安眠。張揚是一根深深扎入他心頭的芒刺,楊守義恨不能馬上將他清除掉,張揚留在春陽一天,他就一天不會好過,可是秦清說出莫須有三字,根本就是挑明指責他想要陷害張揚,楊守義再深的政治涵養也無法繼續保持鎮定了,他笑了一聲道:“秦清,你這句話什麼意思?”
秦清寸步不讓道:“我們**人做任何事都要講究實事求是,決不能僅憑著莫須有這三個字就懷疑一個好同志,更不能以莫須有三個字去抹煞別人的工作成績。”
楊守義已經聽出秦清在表明,她會不計一切代價來維護張揚,楊守義內心中感到一陣憤怒,人在憤怒的時候往往會說出一些欠於考慮的話,老道如楊守義也不免犯了這樣的錯誤,他冷冷道:“秦縣長,有件事我必須提醒你,身為一個**員,一個國家幹部,要懂得把工作和感情分開!”這句話已經說得再明白不過,他直接指出秦清堅持維護張揚是因為他們兩人之間有私情。
秦清當然明白他這句話的含義,她露出一絲不屑的笑容:“楊書記,我的個人問題不勞您過問,至於工作上的事情,我絕不會把個人的恩怨摻雜在其中,實事求是,我自問還做得到!”她是在指責把感情因素摻雜在其中的是楊守義。
楊守義站起身來:“看來我們已經沒有談下去的必要。”
秦清甚至沒有起身相送的意思,端起自己的那杯清茶,輕輕抿了一口:“一路走好!”和楊守義的這番談話,讓秦清明白了一件事,楊守義是要決心藉著這次機會把張揚一搞到底,而她也發現她雖然一直都在迴避和張揚的感情,可是在她的潛意識之中,她不容許任何人傷害張揚,在楊守義的威壓下,她忽然明白了一件事,為了張揚,她甚至可以不惜一切。
第七十八章【莫須有】(下)
秦清深思熟慮之後,還是先給李長宇打了一個電話,她知道李長宇和張揚之間的關係,關於張揚的未來,還是先徵求一下他的意見為好。
李長宇對秦清的這個電話早有心理準備,他低聲道:“事情走到這一步幾乎是必然的,張揚的確很有能力,可是他凡事太過激進,自然讓很多人看不過眼,他行事又不懂得低調,別人很容易抓住他的小辮子。”
秦清反問道:“李副市長也相信那些流言嗎?”
李長宇淡然笑道:“張揚如果想掙錢,他根本沒必要在官場上混,他的心很大,那點小錢根本不會被他看在眼裡。”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張揚超群的醫術。
秦清對此深有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