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有這個傳聞,但我沒看見,本來還有心要問一句的,可這宅子裡的人見是我要問,便都閉上了嘴,晚飯前我去看二嬸,她還叫我少管別人家的閒事呢,我也沒那閒情去打聽了。”
柳東行皺皺眉:“寧弟雖然沒什麼出息,但從前還不至於如此荒唐,如今是怎麼了?”
文怡道:“族裡如今對二叔一家是什麼態度,你也是知道的,自然不比從前熱絡,想必他心裡也難受?聽說二叔如今只問俊哥兒一個人的功課,對寧弟不聞不問,弟妹又接連鬧出事來,這叫他心裡怎麼好過?”
柳東行冷笑:“不過是點芝麻綠豆大的小事,也值得他這般頹廢?!二叔小看他,他就越發要做出點成績叫二叔刮目相看才是!自暴自棄,還是不是男人?!”他一時惱了,便起身出門去書房找東寧。文怡看著他急切的模樣,心裡倒有幾分歡喜。
若是換了以前,柳東行怎會關心柳東寧爭不爭氣?止因為放下了過往的恩怨,多年相處下來產生的一點兄弟情誼才會讓他對柳東寧的頹廢如此氣惱。這是好事呢,東行是越發有長兄的架勢了。
文怡心中暗想,柳氏族裡倒也有幾個年輕後生資質不差,品性也過得去,看他們是想要從文還是從武,若能幫上一把,將來出了頭,也能給東行添點助力呢。
就在文怡正琢磨著柳氏族中哪個子弟可用之時,柳東行站在書房門口,氣得滿面陰沉。
書房裡,柳東寧正扒在案上熟睡,渾身冒著酒氣,在他身旁,站著衣衫不整的侍琴,滿面羞紅,淚光點點,一臉委屈地哽咽著,雙手不鬆不緊地拉住腰間的汗巾,而汗巾的另一頭,卻緊緊地拽在柳東寧的手裡。
第三百四十四章 知錯能改
柳東行黑著臉站在書房門口,足足站了一炷香的功夫。侍琴起初是驚慌中帶著點羞澀的,委屈的,哭泣的,滿心以為他會開口說些什麼,但遲遲等不到他的反應,心裡卻開始不安起來,怯怯地抬頭偷偷看他。
柳東行眼角都沒瞧她一眼,只是盯著柳東寧,眼中的怒氣越來越盛。
原本守在房中外卻不知幾時不見了蹤影的小廝住兒回來了,見到他站在那裡,嚇了一跳,連忙跑過去問,結果嘴剛張開,眼睛已先一步看到屋裡的情形了,頓時受到了更大的驚嚇:“侍琴姑娘!你怎麼在這裡?!你……你這是幹什麼?!”
侍琴總算等到有人問這句話了,忙嗚咽道:“我……我只是奉了奶奶的命來看看大爺,請大爺回院裡吃晚飯,不成想大爺醉了,硬是拉著我的手不放,還……還對我動手動腳……”
住兒卻不敢相信:“姑娘在說什麼呀?大爺早就醉了,方才就已經熟睡不醒,又怎會對你動手動腳呢?!再說,這裡可是外書房,姑娘要傳話,怎麼不叫二門上的人來?”
侍琴眼中飛快地閃過一絲惱恨之色,低頭擦淚道:“我有話要私下回稟大爺,不方便讓別人傳話,才會自己來的。我來的時候,大爺就是半醉半醒,我叫了兩聲,他就拉著我的手要我陪他喝酒,我掙扎了兩下,他就……他就……”大哭一聲,“他就要扯我的裙子了……”
她越哭越大聲,但柳東寧始終不醒,住兒吞了吞口水,轉頭看了看外面,見已經有人聽到聲音往這邊來了,手足無措之下,忙不迭去攔人。侍琴眼角瞥見,索性哭得更大聲了:“我還有什麼臉面見人呀?!我的清白……”
“給我住口!”柳東行陰深深地擠出這幾個字,走進房中,隨手拎起一個插著半枯折枝花的花瓶便朝侍琴砸了過去。侍琴嚇了一跳,趕緊躲開了,原本由柳東寧拽著的汗巾也頓時脫離了他的手。花瓶在侍琴腳邊碎開一地,連著水和花枝,濺汙了她的裙襬繡鞋,襯著她因驚嚇而導致的蒼白小臉,顯得她十分狼狽,連哭都顧不上了,一臉愕然地望向柳東行。
柳東行走到書案前,兩眼一掃,便抓過書案角落裡擺放的茶壺,翻手一倒,把冰冷的茶水倒了柳東寧一頭臉,後者打了個冷戰,頓時清醒過來,帶著些許宿醉與迷糊,茫然地看向柳東行:“行哥?你怎麼在這兒?”低頭看看自己的衣服,忙道:“你這是做什麼呀?如今可是冬天!”
柳東行冷笑:“你問我在做什麼?我倒想知道你在做什麼!大白天的,你在書房裡不好好讀書,卻喝得醉醺醺的,被丫頭算計了都不知道,你也有臉說自己是個男人?!”
柳東寧怔了怔,便看見了旁邊一身狼狽的侍琴,皺眉問:“你怎麼在這裡?!”轉向柳東行,“行哥是指我叫這丫頭算計了?!”
“你可知道我剛才過來時看見了什麼?”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