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倉促了些,也得辦體面了才好,因此我特來請假。”
他這話說完,在場的兵部官兒們各有想法,有人在心裡暗暗笑話這柳東行的岳家著實蠢笨,趕在女婿要打仗之前嫁了女兒,若是他回不來,他家女兒豈不是要守寡?也有人讚歎不已,言道柳東行的岳家實在是高風亮節,若是出征將士的家人親眷皆是這樣想的,又怎會有暗地裡託人調職,以逃避出征任令之事呢?跟那些人比起來,這柳東行的岳家實在是叫人佩服
於是就有人問柳東行,他的岳家是哪一家。柳東行笑答:“說來也是我家親戚,我那未婚妻子,便是我二嬸孃家顧氏一族六房的獨生女兒,自小父母雙亡,家裡只有一位老祖母與一個過繼來的弟弟。方才那些話,就是老太太說的。”
一時間眾人的神情都有些微妙。若換了別家,提前辦婚事,自然是叫人佩服其高義的,但既然是柳尚書夫人顧氏的孃家侄女,便不由得叫人多想了,甚至已經有人在暗地裡笑話柳東行:人家明著奪產不成,如今把侄女嫁給你,是盯緊了你的家業來的呢,只怕你前腳一走,後腳那新娘子便捲了家產投奔姑姑,你還在這裡高興,真真是傻子。
眾人的神色變化瞞不住柳東行,這正是他要的效果。他也不多說什麼,只是一邊與他們說笑,一邊側耳傾聽外頭的動靜,過了一會兒,門外有腳步聲響起,他便笑問一位主事:“聽說朝廷已經定下,由上官大將軍任北上大軍的統帥,可是真的?不知將軍今日可會到部裡來?”
這位上官德嵐將軍,官拜正二品龍虎將軍,也是朝中宿將,平日不顯山不露水,十分低調。說來也巧,他的夫人,便是滬國公府小阮將軍夫人的同胞妹妹,只是因他為人正直,不欲讓人覺得他是沾了阮家的光方才得高位的,平日很少與滬國公府往來,連他夫人,也只有年節時才會與姐妹相見。因此嚴格說來,他不算是滬國公府一系的人物,卻也沒什麼不和之處。
上官將軍前兩日領了聖旨後,便去了京南大營,柳東行早就對這位未來統帥的情況瞭如指掌,更知道他這兩日都會到兵部來,眼下正是他平常來的時間,因此是故意問那主事的。
那主事便道:“確實是上官將軍,你問這個做什麼?將軍雖是你上官,請幾日假,卻用不著問他。”
柳東行笑道:“自然不是為了這點小事。因我先前在京南大營裡操練,親耳聽到將軍的教誨,心裡著實敬重不已。我眼下要辦喜事了,家裡缺個主持大禮的人物,本來我最親近的長輩就是二嬸,只是……”他笑了笑,眾人都明白了,“我二嬸與她孃家六房的人,也有些不對付,怕是不肯來幫忙的,我正發愁不知該請哪一位夫人相助,忽然想起,上官將軍是個最和氣不過的人,對我們這些小人物也從不曾有半點輕視,不知是否願意……讓將軍夫人幫忙主持我的婚禮?”
“哈哈哈,既然要尋我幫忙,怎能光請我夫人?”一位身材魁梧的中年大漢走了進來,兵部眾人忙上前拜見,柳東行也跪下行了禮:“上官將軍”臉上恰到好處地露出了幾分崇敬之色。
上官德嵐笑著讓眾人起身,又打量柳東行幾眼,記起了他的名字:“你是京南大營的柳東行?我記得……那日兵演時,你以一對十,不過七八個回合就把人全撂倒了,身手很好啊”
柳東行有些不好意思地低頭笑了笑:“讓將軍見笑了。下官那點小本事,跟您比起來,還不夠瞧的。”
上官德嵐擺擺手:“身手好就是身手好,過於謙虛,就顯得假了。你這樣還叫小本事,那被你撂倒的人,又算什麼?那裡頭可有我的兩個親兵呢”
柳東行聞言便不再謙虛,只是拱手一禮:“下官跟著師傅習過幾年武藝,有把子力氣罷了,還要請將軍大人多多指教”
上官德嵐笑問:“你方才說要請我夫人為你主持婚禮?說說,是怎麼回事?”
柳東行忙將方才對兵部眾人說的話又再說了一遍,兵部眾人也幫著補充幾句,尤其是柳尚書夫人那檔子事。上官德嵐挑了挑眉,道:“原來柳尚書是你叔叔?卻不曾聽人說起。你說你二嬸與你未婚妻一家不大對付,又是怎麼回事?”
柳東行笑道:“說來叫您笑話了,前兒柳尚書夫人去下官家裡教訓了下人一頓,又把管家押走了,正巧下官未婚妻家裡派了人來問安,見狀便趕回去通知了老太太,老太太親自帶著人去與柳夫人講理,幾乎鬧翻,才把下官的管家救了回來。為著這事兒,柳夫人聽說還回孃家告狀了呢。她本就不喜下官的未婚妻子,又怎會心甘情願為下官主持婚禮呢?”
眾人這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