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太大了!說
得好聽,其實那什麼世人,什麼京師太平,什麼聖上新君,對你來說都不過是附帶的,你為的,不過是文怡妹子的平安罷了!”
柳東行臉色一變,耳根卻是微微紅了,眼神閃爍著避開了他的視線,低下頭去。
羅明敏冷哼一聲:“鄭家小姐的手段,別人不知道,我們卻是有所耳聞的,確實厲害。別的不說,光看她在路王府茶會上對付東陽候杜家千金的那一回,就知道她有多心狠手辣。若她那時成功了,除了她自己,再沒第二個得益的人,可見她私心有多重!這樣的人,一旦得罪了她,她便是一時半會兒沒報復回來,也遲早會叫你吃個大虧!更何況,我記得顧家的六小姐與她似乎還是多年的閨密吧?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說陷害便陷害了,萬一她執意要將顧六小姐呈於死地,顧家人又怎能置身事外?”他瞥了柳東行一眼“—我聽說她之所以中了你的圈套,就是因為看到了疑似顧六小姐的身影往黃府後花園來了。雖然我不知道她為什麼會追著顧六小姐不放,但你確實是成功把她引了過來。卻又因為有無數人證明顧六小姐確實沒丵離開過顧家,因此她的話便成了謊言,顧家也擺脫了嫌疑。
只是鄭家那邊,恐怕未必會相信顧家與此事完全無關。你就不怕會給顧家帶來麻煩?”
柳東行有些不以為然:,—便是有麻煩,那也是顧家長房的事,與九妹所在的六房無關。更何況,如令人人都知道鄭家小姐與顧六小姐有仇怨,鄭家怎麼敢公然針對顧家?”
羅明敏一時氣結:“你這傢伙真是…,除了文怡妹子,顧家其他人你就不管了?!”
“我只需要護好顧家六房就好。”柳東行直起身子,低聲道:“羅大哥,你不必擔心。當時護送鄭家小姐前來的四個侍衛裡頭…,……有一個也是受過國公府一系的大恩的。他巳經說服其他三人,把顧家馬車的事給抹了,無論鄭家小姐怎麼說,也不會有人相信的。顧家更不會被捲進去。”
羅明敏吃了一驚:“什麼?!那可是三皇子身邊的人!”,—既對三皇子無礙,又能擺脫了他們自已的麻煩,只是一句話的事,又有什麼關係?”柳東行微微一笑”,既然東陽候府的小姐要成為太子妃,三皇子以後也不會將國公府一系的將領視作外人。他遲早會發現,國公府一系比鄭家強多了。到時候,他身邊的人也會受益。”
羅明敏張張嘴,索性扭開頭去,猛灌一口已經冷卻的茶水,方才把心裡的怒氣給澆了下去,半晌才道:“你小子走運,鄭家小姐行事狠辣,有時為了私心,便置大局於不顧,上頭對此也頗有不滿,便是司裡,也有些非議。要知道,鄭家小姐往日做的事,上頭是吩咐過我們去查的,多有見不得人的陰私。我們依令報上去了,上頭也是不高興得很,否則也不會執意接人了。但若她計謀得逞,順利成了太子妃,先前通政司查過她的事,一旦傳到她耳朵裡,我們豈不成了她的眼中釘?如令你用類似的法子讓她吃了虧,斷了她的錦繡前程,倒是歪打正著了。司裡便是察覺到你小子動了手腳,也會悄悄替你抹了,你就當不知道好了,但日後可不能再這樣自作主張!”
柳東行有些驚訝,但很快就反應過來:“我明白了,這回不過是事
急從權,以後我絕不會,…,…”,“你不明白!”羅明敏打斷了他的話,皺著眉頭猶豫了好一會兒,才道,“通政司密探,掌天下情報,雖官卑職小,卻是實打實的權勢!這樣的權勢,……尋常人得了,一旦把持不住,便容易犯下大錯!你只道如令協助通政司辦差,得了方便,又有實權,為了私心,也是為了大局,便在暗地裡動了手腳。雖然結果是好的,用意也是好的,但卻是犯了通政司的大忌!你這回辦成了,那一回呢?若為了你自己,或是為了文怡妹子,你還會不會再利用一次手中的權勢?!有一必有二,有二必有三。東行,我跟你是多年的好朋友,咱們兄弟一塊兒走南闖北,是真正的生死之交,我,……我不願意看到你迷失了自己。”
柳東行震驚地看著他,想說自已沒有迷失,但話到嘴邊,卻又猶豫了,最終還是嚥了下去。
他真的沒有嗎?活了十八歲,從來都是被人壓在頭上的,但自從為通政司辦事以來,他巳經利用手中的權柄以及從通政司得到的訊息,做了多少事?他給二叔設了陷阱,但同時也洩露了通政司的機密,他為文怡的安全而斷了鄭麗君的前程,但同時……,……卻也攪亂了通政司的佈局……”
他張張嘴,急然覺得說不出話來,半晌,才擠出一句:“我明白
了,……我,……我知道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