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會有如今冀北聯軍人心所向,在任何時候都願意站在她身邊?
若非她足夠強,並足夠堅定,又怎會有今日包括他在內的所有人,那種雖千萬人吾往矣的決斷?
長老們真是迂腐過頭,拘泥固執於出身門第,為什麼就看不見這樣幾乎不可替代的光彩?
他輕輕嘆息一聲,心中湧起憐惜的情緒,撫了撫她的發,道:“以後會好的……”
君珂沒有說話,一直到回了營帳,軍中沒有女醫官,君珂掙扎著起來,準備自己處理傷口,納蘭述輕輕按住她,“別動。”
他掀簾出去,過會兒端了水過來,水盆邊擱著布帶和藥罐,君珂從來沒見這金尊玉貴的大少做雜事的,看見這造型忍不住笑,納蘭述卻一本正經,道:
“你笑吧,等會你會對我五體投地的。”
果然不出一會,君珂開始五體投地了。
納蘭述一隻手便將手巾撈起,還是那隻手將手巾擠幹,另一隻手一劃君珂肩頭,君珂衣服齊整掉落,君珂嚇了一跳還沒來得及羞赧,納蘭述滾熱的手掌已經按在她的肩上,手指一觸便摸準了她的斷骨,指尖溫柔而又有力地一壓,咔嚓一聲微響君珂劇痛剛剛襲來,下一秒他的真力已經湧入,撫平接骨的疼痛,隨即呼地一響,溫熱的手巾罩了下來,流水般在她肩上一滑而過,手巾剛剛擦過,另一隻手的掌心已經又拂過了一遍,腫起的肌膚上多了一層玉色的清涼膏藥,膏藥剛剛鋪開,納蘭述靈巧的指尖微彈,一層淡白的頂級金創藥粉末落雪般灑下來,均勻地落在膏藥之上,隨即白光一閃,裁好的寬窄合適的雪白布條飛快地在納蘭述掌中翻飛,幾個來回之後,君珂肩上的傷口已經被厚厚裹起,包裹得齊齊整整,邊緣全部收入繃帶內,漂亮得像個藝術品。
整個過程不過眨幾次眼。
利落、精準、協調、到位、如一曲經過千錘百煉音韻和諧的名曲,令人沉醉,體味到藝術一般的和諧之美。
君珂完全呆滯,什麼疼痛羞赧都統統忘記,直到納蘭述低低說一聲“好了”,才猛然驚醒。
她眼神歸位,正撞入納蘭述眼睛深處,那一刻他不加掩飾的心疼,都寫在了眸瞳裡。
君珂心中微微一痛,忍不住便要撫平他微皺的眉端,又看見他動作太快衣袖落下沾著了盆裡的水,伸手輕輕替他將衣袖捲起。
她動作細緻輕柔,濃密的睫毛下眼眸寧靜,納蘭述垂頭看著她,只覺此刻歲月靜好。
君珂認認真真替他卷好衣袖,才嘆息道:“唉,怎麼卷都沒你包紮得好看。”
“那當然。”納蘭述毫不謙虛地道,“其實我很遺憾,就你剛才那傻樣兒,我就算把你衣服再往下拉拉,估計你也不知道。”
君珂眼睛一直,這才想起來,自己好像、似乎、也許、大概,還是半裸狀態?
頭一低,雖然肩膀是沒什麼可看性了,再美的包紮,也不過是美麗的繃帶,但問題是,肩膀之下,隱隱露出一點淡綠色的邊緣,繡著同色的枝蔓,牽引出一根半透明的紗帶……
納蘭述的眼神正落在那一抹淡綠之上,覺得這春柳一般的色澤,配上小珂那半截雪白晶瑩的胳膊肌膚,便如玉鐲落於深雪,白玉漂浮碧湖,清麗溫潤驚人之美,不過遺憾的是露出來的只是半截上臂,並沒有真正看見屬於少女最神秘地帶的柔潤風光,或者那裡會更細膩些?飽滿些?或者那裡盈盈的膚光會和淡綠的褻衣交相輝映,碧草柔絲,一捧深雪,雪地裡飛出輕盈的鴿子,顧盼間紅寶石般晶瑩的一點……
納蘭述忽然燥熱了。
那點熱是細弱的火苗,不算猛烈,卻執著穩定,一點點舔過內心的渴望,經過的地方,都微微的痛癢起來,需要一場驚天動地的卷掠和邂逅。
此刻,男人的想象力要遠勝於浪漫的女人,納蘭述的眼前,小鴿子已經幻化成真,一頭扎進他的懷裡,雪白的翅膀愣愣撲騰,晶瑩的紅寶石一閃一閃,他月夜之下化身為狼,一伸手擷住那溫軟的芳香……
“小珂,”他的聲音沙啞了點,“我們現在要不要雙修一下……”
君珂呼啦一下將衣服拉上,瞪他一眼,忽然笑了笑,伸手將他一拉。
啊……
小珂……
你是在主動……嗎?
納蘭述立刻覺得自己腿好軟。
一定是剛才憤怒過度,受了內傷。然後激動過度,內傷加重。
受了內傷站不住是可以原諒的。
所以他立即“玉山傾倒,轟然墜落”,直直地撲到君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