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白之身的苦惱
一天工作結束後,同事們下班,臨走前善意的與她招呼:“丘丘耐心等。”
又有人善意的勸說:“豪門媳婦不是那麼容易做的,一要等得二要忍得!”
她犯傻,問:“忍什麼?”
對方看著她的目光裡充滿同情:“丈夫在外的彩旗要忍受!做大房要有大房的氣度,比如誰誰誰,再比如誰誰誰……”
正面一個例子反面一個例子。
正面例子裡大房氣量驚人,忍常人所不能忍,贏得外界讚賞丈夫歡心,他雖在外風流不斷,但對賢惠的大房始終青睞有加,不捨不棄。
反面例子大房器量狹窄,動不動跟丈夫吵了罵了把他外面的女人收拾了,下場呢,多悽慘!鬧著離婚,孩子都歸男方,拿了一筆贍養費灰溜溜的下臺,被外界諷刺說寧肯吞毒酒也不肯嚥下一口醋,想再找個男人都難嘍……
丘丘聽得目瞪口呆,顧不得辯解自己既非大房,同墨白也沒什麼曖昧關係。這兩個八卦她都聽過,但為什麼觀點如此相反?
難道不應該鄙夷忍氣吞聲的例子讚賞勇敢的女人嗎?還是說堅持不離婚假裝賢惠任憑丈夫在外野花開滿半邊天就是器量?奢望丈夫一心一意就是器量狹窄?
她以為自己夠沒原則,原來她遠遠不夠,真正沒有原則的人在這裡……
等到大家紛紛嘆息著,拋下同情的目光離開,她才想起來應該辯解——我是清白的……
面對空蕩蕩的走廊,她喃喃:“我真的很清白,比影印紙還白,比衛生紙還白……”她的自辯飄蕩在風中,隨風消散。沒由來的憂鬱——人家真是清白的……
帶了怒氣,難免顯現到臉上。坐上車的丘丘緊抿著唇一言不發。
他默不作聲,車子開往前面一段才假裝無意的問:“上班有意思麼?”
丘丘想:哼,如果不是你壓迫剝削我的職場生涯保證風生水起有聲有色——既有八卦又有幾個長相頗俊美的帥哥……她偷偷打聽,其中兩個沒有女朋友,本想套下近乎打好關係,奈何對方一聽她自報姓名立刻恍然大悟的說:
“哦,你就是那個墨白的緋聞女友……”
這些話又不能對墨白講,不然好像她死貼他……蒼天呀大地呀,李青丘的桃花要到幾時才能開?
其實她不講,墨白也能大致猜到。
他就算猜不到,也早有人把李青丘的一舉一動彙報。
雖然譴責對方無聊,但還是——反光鏡裡看到她時而皺眉時而偷笑,想起對方彙報說李青丘看到報社幾名元老帥哥就兩眼放光找機會搭茬……
誰是她品德教育導師?實在應該送回校園接受再教育!
他決定明天找她的輔導員、自己的學弟好好聊一聊對手下女學生男女關係的約束問題。
她不知道暴風雨即將來臨,鬱悶了片刻也就不再鬱悶,眼看車子越開越遠,既不是去往學校也不是去往盛世華庭的方向。
“我們去哪兒?”
墨白淡淡瞥她一眼:“先吃飯。”
‘先’?
中文系出身,她對遣詞用句非常敏感,小心翼翼的問:“吃過飯就送我回學校吧,我也沒有換洗衣物跟洗漱用具……”
淡淡的語氣:“吃過飯去買。”
淚奔了……
所以,她在忙碌一天之後,身心備受打擊之下,還必須去他家做清潔女傭,想到他家出奇難擦的地板,丘丘眼淚嘩嘩流,淌在心裡誰人知!
“能去XX超市嗎?”
對她的主動感到好奇:“買什麼?”
“據說有一款除汙劑很好用。”她專門上網去查,有效去處地板上的汙漬。
墨白拉下臉:“不能。”
她不解,買除汙劑幫他擦他家地板埃。眼巴巴的看著,期盼一個解釋。
墨白目不轉睛看著路面來往車輛:“木地板不能隨便用除汙劑!”
丘丘垮下臉,想象自己一寸寸沾著洗衣粉擦地板……再一次對清潔大媽恨之入骨,大媽坐在自家客廳,莫名打冷顫……
吃過飯,終究沒能拗過李青丘的哀求,墨白黑著臉把車停在XX超市的地下停車場,在入口前下巴一樣,點點對面。
她不解。
再揚,點點對面。
李青丘定睛,樂顛顛的跑去推來一輛推車,放在墨白麵前。喜滋滋空手往裡走,被墨白一把拉住。
她納悶:“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