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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是本朝如同漢武帝時一般,不稱臣、不和親、不納貢,打得匈奴叫苦連天,你還會聽金人的話,做‘大楚皇帝’麼?”

“如今我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大人。”趙瑗笑吟吟地看著他,眼中透著修羅嗜血的光芒,“矯詔事發,我死,你誅滅九族;事不發,你我便可安享盛世太平。”

張大人幾乎沒從假山上掉下去。

矯詔!

帝姬居然親口對他說,那是一封矯詔!

帝姬說得不錯,他們在這件事情上,的確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若是事發,他定然會落個誅滅九族的下場。若是……他慢慢回想著帝姬的所做所為,還有那些將她誇大為神女的傳言,下定了決心。

反正都是要抱大。腿,不如換一根最粗的大。腿抱。

他揪著趙瑗的衣裳下襬,涕泗橫流。

“臣對帝姬的心蒼天可鑑日月可證,絕不敢三心二意……嗚……唔……”

這回他真被帝姬一腳踹飛了。

什麼叫蒼天可鑑日月可證,他又不是什麼翩翩少年郎!

趙瑗憤憤地走了,只留下神色複雜的張邦昌,慢慢爬回到假山上,繼續圍觀這場年度大戲。

緊接著,趙瑗統共只幹了三件事。

偷麵粉。

灑麵粉。

點火。

轟!

金人完全沒反應過來,整間屋子就都被掀翻了。

第一次粉塵濃度過低,只掀翻了國宴宮殿的屋頂;第二次粉塵濃度過高,班。房裡的侍衛不是斷手就是斷腳;第三次倒是合適了,可惜炸的是金帝后宮。金國大妃們半。裸著身體,尖叫著出逃的模樣,倒是一件舉世奇觀。

金人瘋了。

這場嚴重的騷。亂下,根本沒人能分出心神,去思考兩個階下囚究竟去了哪裡。他們驚恐地看著漫天飛舞的麵粉,這些平日裡可以烙餅煮麵攤鍋巴的小東西,瞬間變成了張牙舞爪的白色惡魔,在冰冷的夜色中,獰笑著收割金人的性命。

起先爆炸還只是在金國皇宮內小範圍進行,緊接著蔓延到了禁苑裡,又蔓延到了駐守上京的兵。團中……也不知那長得像女土匪的惡魔哪裡來的力氣,經過廚房時素手一揮,大片大片的麵粉袋子就此消失。過不了多久,皇宮中又響起了驚天動地的爆炸聲。

一定金帝惹怒了雷霆之神,一定是!

女真薩滿們挑起了歡快的舞蹈,叮叮鈴鈴地搖著巫鈴,試圖向天神傳達自己的歉意。可惜天神似乎沒聽見薩滿的祈禱,爆炸聲一處接著一處,皇宮毀了,囚。犯逃了,后妃宮女們尖叫著四下奔跑,哭聲震天。

趙瑗爬到了一處高高的假山上,冰冰冷冷地笑著,眼睛紅得嚇人。

昨天,就在昨天,趙桓的皇后朱璉,被金帝“賜浴”,緊接著又到太廟中“獻俘”。唔,也就是被剝。光了丟在眾人面前,嬉笑怒罵,飽受其辱……然後她自盡了。

趙瑗抱著膝蓋坐在假山上,緊緊咬著下唇,心中難受得不行。

如果她可以早上那麼一天……只有一天……

如果……

“嬛……嬛?”

一個熟悉且又陌生的聲音從假山下方傳了過來,帶著幾分不可置信的顫抖。趙瑗紅著眼睛向下望去,發現是一位身穿白衣、披頭散髮的婦人。婦人生得很美,與柔福有□□分相似。她是柔福的生母,趙佶的貴妃,王氏。

王貴妃一步步走向趙瑗,帶著幾分害怕、幾分顫抖:“嬛嬛,是你麼?”

趙瑗紅著眼睛看著她,不答話,也不下去。

“嬛嬛,母妃知道是你。母妃聽聞你投井自盡了……嬛嬛,你是特意來攝金人魂魄的,對麼?”她悽悽一笑,朝趙瑗伸出了手,原本嬌嫩如春蔥的指尖已經盡數潰爛,分外猙獰。趙瑗心底一抽,澀澀地疼,眼前也漸漸蒙上了一層水霧。

是柔福的情緒,還是她的情緒?

不知道,只知道心臟如同被人攥了一把,難受得生疼。

此時假山下站著的,不過是個可憐的母親而已。什麼貴妃,什麼宋俘……

不過是個母親而已。

“嬛嬛。”王貴妃上前兩步,悽聲說道,“我知道是你,我一瞧見‘女匪’的身形樣貌,就知道是你。嬛嬛,你帶母妃走好麼?母妃膽兒小,不敢自盡,只能在浣衣局裡一日日地漿洗衣裳。你帶母妃走過忘川水、奈何橋去,好麼?”

她仰著頭,鬢髮盡散,再沒有先前雍容華貴的模樣。

“嬛嬛,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