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到好處。
鹼性的草木灰,可以中和硫酸的酸性,讓土壤的ph值回覆正常。酸雨嚴重的地方,她甚至下令直接撒生石灰。雖然硫酸鈣同樣不是個好東西,但總比硫酸汙染的土壤要好地太多。
早就把趙瑗當神仙看的宋軍自然沒有二話,唯一在趙瑗面前苦著個臉的唯有張邦昌張大人:
“帝姬哇,他們會出爾反爾的哇——”
“我知道。”
“臣下曾經和金人打過許多交道,他們根本就沒有‘守信’……您知道!?”
“我知道。”趙瑗有些憂慮地看著天空,“總不能做歷史的罪人,對不對?”真要用酸雨摧毀了一整片土地,後世史學家指不定怎麼戳著她的脊樑骨罵呢。
至於金兵嘛……
“我想到了一個更好的法子,你們要不要試試?”
第23章 拿下涿州〔三〕
“更、更好的法子?”張大人傻了。
趙瑗意味深長地“唔”了一聲。
不僅這場酸雨要在西伯利亞寒流到來之前停止,甚至是這場戰爭,也必須在寒流到來之前結束。一旦西伯利亞寒流到來,連綿不斷的北風就會將空氣中的二氧化硫向南方吹,這個後果,根本不是她所能承擔得了的。
還有一件更要命的事情是,一旦西伯利亞寒流到來,也就意味著正式進入了冬天。河水封凍,大雪紛飛。冰封的大河無法行船,而寒冬臘月中行軍打仗,同樣是大忌。
張大人撓撓頭,帶著一臉的疑惑走了。
趙瑗收拾了一些硫磺和牛筋,繼續開始熬製她的明膠。本身就不是化學系出來的,這種活計對她來世,實在是一個老大的難題。但這個年代沒有塑膠也沒有什麼對抗強酸的化合物,如果要將硫酸隨身帶著,非得使用蛋白質不可。
蛋白質會在強酸中變硬,卻不會損毀。
這也是趙瑗選擇這些“明膠”的原因所在。
她想讓宋軍,去潑金人一臉的硫酸。
之所以不繼續使用酸雨,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是,酸雨的酸性還是太弱了。
雖然的確能夠在金兵鎧甲上起一層鐵疙瘩,卻沒辦法在短時間內腐蝕掉整具盔甲。要形成最有利的心理威懾,還是得讓宋軍直接去潑硫酸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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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金營,已經是一片愁雲慘淡。
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裡,他們丟掉了大半個涿州,直到現在還在被宋軍壓著打。這支宋軍實在太詭異了,從來沒有正面交火,似乎除了逃跑就只會戲弄人。但是天公不作美,下了一場能夠淋壞盔甲的秋雨;即便明知道宋軍弱小,他們也根本不敢放開手去打。
曾經有人說,這場雨必定和宋軍有關,第二天就被人砍了腦袋。
金兵潰退的訊息,很快傳到了金帝完顏吳乞買的耳朵裡。
他驚得直接從龍椅上掉下來了。
但畢竟是跟著阿骨打上過戰場的梟雄,就算心中再怎麼震驚,也依舊一臉鎮定地從地上爬起來,撣撣衣角的灰,開始調兵遣將。
還沒等他簽發調令,壞訊息接二連三地從南邊傳了過來。
完顏宗望暴斃。
完顏宗弼“被殺”。
東路軍潰逃。
中路軍不聽調遣,竟然將第一批宋俘送了回去。
留守涿州的金將,詐降宋軍……
吳乞買開始瘋了一般地簽發調令,將涿州附近留守的人馬全部南調,死死壓在涿州被境線上,嚴令務必要將那股宋軍一口吃掉。
令金人高興的是,自從正式遞交降書之後,宋軍的攻勢就緩和下來了。
所以沒過多久,金兵的人馬開始在涿州北部大量集結。這相當要命。因為,他們將周圍三四個州,譬如燕州、薊州、顒州、易州的兵馬幾乎盡數調了過來,合成了一個大口子,要將宋軍一口吃掉。
金人像是輸紅了眼的賭徒,要在這場戰爭中博得最後的先機。
宋軍看起來異常惶恐,最近半個月,天天龜縮在涿州南境燒田。
唯一感到高興的,只有那位愈發神鬼莫測的柔福帝姬。那位帝姬每天必做的一件事情就是,燒高香祈禱金兵壓境涿州。
因為涿州集結的人馬越多,燕州就越空虛;燕州越空虛,西軍的壓力就越輕。
她始終記著臨走前宗澤對她說過的話:拖住金兵,越久越好。
只有將金人的火力全數吸引到自己身上,西軍才有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