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似乎是在確認著什麼,又似乎帶著幾分驚疑與憤怒。
他掙扎著跪坐起來,眼窩深陷,似乎又清減了幾分。
“帝姬你……”種沂搖搖頭,閉上眼睛,極為用力且艱難地吐出幾個字來,“帝姬重責在身,理當前往滑州,安撫萬民,怎可久久滯留代州不去?帝姬還是……”
“我去過滑州了。”
趙瑗取過一邊擱置的溫水面巾,細細地擰了擰,抬手替他擦掉殘留的血汙,又取過茶盞,溫聲勸慰道,“漱一漱口,用些飯食,好麼?我聽說,你這些日子,幾乎沒怎麼吃東西。”
他呆呆地任由她替自己淨了面,又木然地漱了口又用青鹽擦了擦牙。從頭到尾,兩人都是面對面跪著的,沒有起身,也沒有叫人進來伺候的意思。
她擱下茶盞面巾又取過一隻小瓷碗,挖了一勺粥遞到他唇邊:“張口。”
他忽然一把將她抱住按在懷裡,溫熱的粥潑灑在身上,卻半點也不曾在意。趙瑗維持著抓碗舉勺的姿勢,在他懷中掙扎了片刻,突然聽見了一聲悶悶的“唔”。
她瞳孔一縮,愈發努力地掙扎起來。
可種沂是自幼在馬背上練出來的好身板,修長有力的手緊緊按著她的肩,根本容不得她動彈,更不容她抬眼瞧他。隱約間聽見老僕悉悉簌簌地來了又去,說了聲“少將軍”便漸漸消了音。即便不用去看,她也能猜到是種沂在用眼神警告老僕,不要多話。
“放開我!”她有些微惱。
那雙修長的手依舊死死按著她的肩,不讓她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