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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前的廣場才停了下來。

這時已近午時,官員們已經退朝了,曹官人帶著眾人並沒有進入正面大殿,而是轉向一個偏門,穿過重重樓門、迴廊,走向一座富麗堂煌的宮殿,周全認得正中牌匾上寫的三個篆文是“顯陽殿”。

道安和支道林著意探查,但臉上半分都沒有顯露出來,周全也不知他們有沒有發現什麼異樣。

值殿的金甲武士見是曹官人帶來的,稍作檢察,看眾人身上沒有武器就讓他們進去了。殿內雕龍畫鳳,金雕玉砌,大體格局與影視劇中見過的宮殿差不多,但沒有明清時期的皇宮那麼豪華和繁雜。層層帳幕盡頭的龍床上坐著一個瘦小的小孩,最多不超過十歲,雖然皇冠龍袍耀眼生輝,卻兩眼無神,昏昏欲睡。

周全知道皇帝還年幼,但卻沒想到小到這個程度,因為今年是永和八年,也就是說,這個小皇帝至少在這個位子上坐了八年,那豈不是一兩歲就當上皇帝了?

小皇帝的左側坐了一個容貌端莊秀麗,氣質極為高貴的女子,後面列著一排宮娥,看裝扮就是太后了,卻也是年輕得出人意外。按小皇帝的輕齡來算,她應該將近三十歲才對,但這時看上去也就二十出頭的模樣,要是換下這一身裝扮,鬆開這張嚴肅和高貴的臉,人家還會當作是未嫁的大姑娘。

小皇帝右側下方的第一個席上,坐著一個紅袍長鬚的道士,便是老熟人吳猛,他後面站著兩個俊俏的小道士,應該是他的徒弟或徒孫。

吳猛微轉頭,眯著眼看著四人進來,眼神尖利如劍,也不知是怒、是恨,還是警告,總之不是好意,但一閃便收了起來。

這個時代和尚和道士有很高的身份和特權,象支道林和道安這樣名動天下的高僧,見了皇帝更不必跪拜,只是以佛門禮儀問訊;謝安算起來是褚太后的表舅,但有外人在不能講親戚關係,還是跪下行禮;周全實在沒法對這小孩子起半點恭敬之心,不願跪下拜他,只是跟在兩個和尚後面,以道士之禮一揖。

小皇帝本來聽太后和吳猛說了許久,已經昏昏欲睡,見來了幾個新面孔,打起了點精神:“眾卿平身,賜坐。”

顯陽殿是小皇帝的寑宮所在,這兒是會客的地方,兩側多的是座位,眾人謝座之後,正要到坐位上,吳猛卻突然站了起來。“啟稟皇上、太后,這周全目無法紀,竟敢面見皇上不拜,已犯了欺君之罪。”

謝安和支道林、道進都吃了一驚,想不到吳猛會小題大作,周全並不算正規的道士,真要是追究起來,這個罪名是成立的,是可以砍頭的。

“這。。。。。。”小皇帝看向他母親。

年輕漂亮的太后眼睛落到了周全身上,上下打量著他,看不出來是喜是怒。周全再拱手說:“周全只是山野粗人,不懂朝庭禮儀,本無進入禁宮面見天顏之意,但皇上和太后召見,卻不敢不來。若因小民不通禮儀而見責,只怕斷了視聽,塞了賢路,賢人隱士再也不敢入朝。”

離開五斗米教之後,周全做事已經不必縮頭縮尾,與謝安等名流相處了兩三個月,耳濡目染都是清淡高論,他與人頂嘴的水平也大有進步,絲毫不怕吳猛的挑撥。

禇太后還是不動聲色地看著他,吳猛卻哼了一聲:“你算什麼賢人隱士,據我所知,你乃是南方寒門五斗米教的匪徒首領,專以妖言惑眾,滋事生非,禍害無窮。今次到帝都來,想必不懷好意,請皇上、太后將他拿下,著司法細查。”

謝安平靜地說:“吳仙師不可誣人清白,元歸乃是我至交好友,會稽王逸少之婿,這數月更是住在謝府內,若元歸是匪首,我王、謝兩家卻是什麼?”

司馬氏的天下,有一半是王家、謝家的子弟在撐著,就連褚太后的母親都是謝家嫁出去的女兒,王、謝兩家若是造反,這皇位早就換人了,所以謝安這一句反問分量有千鈞之重。

吳猛變了臉色,他雖然得到太后的寵愛,有權臣作靠山,卻決對不敢惹王、謝兩家,他也沒想到謝安與周全肝膽到這個程度,直接就以兩個家族來做擔保了。他眼一轉,又說:“安石怕是被他矇蔽了,他是五斗米教閩南治大祭酒,詐言是天降神人,妖言蠱民,意圖不軌,此事天下皆知。另據貧道所知,他派人捉了王家的丫頭,巧設計謀,騙得此女子信任,並製造流言,說什麼坐懷不亂不欺暗室,然後又假裝救了那丫頭,藉此打入王家。”

小皇帝司馬聃不由哦了一聲,瞪大了眼睛,“真有此事?”說完可能覺得失言,又看向禇太后。禇太后還是不動聲色看著眾人,並不說話。

周全心裡暗怒,這吳猛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