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南天眉頭一展,笑道:“看起來三教似乎是大出血了?”
那細長的睫毛動了動,皇甫晴掩嘴笑道:“想起他們臨走時那副苦瓜臉便覺得心中痛快,總算是報了三教聯手攻打我南天宗的一箭之仇,晴兒曾經掌管過伽藍教許多時日,對三教的財政狀況略有了解,深知他們的底線在哪,想要欺騙我,想的美。”
看著晴兒得意的笑容,林南天完全可以想像得出那三個垂頭喪氣,猶如死了爹孃的三教使者,想來必是被敲詐的相當之慘。
林南天輕嘆一聲,道:“他們也是沒的選擇,除了聯合我南天宗,再無其它路可走。這才剛剛撕破臉皮,若非走投無路,以三教那要面子的性格,又怎會低聲下氣來求我等,自作孽啊!”
“我想他們怎麼都想不到我南天宗早已和兩宮結盟,正挖了個陷阱等他們跳呢。”皇甫晴發出鈴鐺般的悅耳笑聲,甚是得意。
“爾虞我詐,這就是戰爭的真理。”林南天目光爍爍道:“現在戰事已經完全向我們這邊傾斜,星宮那側雖然仍在僵持之中,但天宮士氣如虹,由七位太上長老率領的天宮門人,物資充足猛無畏,別說區區冥教,就算是我南天宗,恐也不是其對手。”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冥教並非小門小派,一旦兵敗如山倒,猶如蝗蟲般四下逃竄,對我等而言卻也是一件麻煩事。”
“借同盟之意,此次要不就不出手,要出手,定要將冥教一網打盡,斬草除根,以慰我南天宗眾多戰死的兄弟。”林南天沉聲道,眼神疾厲無比,想起當初冥教和百變門的惡行心中便有股悶氣難出。
血債,就要用血來償。
暗之城,為冥教宗門所在之地,也是冥教所控制的魔納國的主城,整座城池被一層黑霧所瀰漫,整年不見天日,十分的陰森神秘。早在戰爭開打後,暗之城的居民便被冥教疏散至其它城鎮,而暗之城則徹底改成了一個軍事堡壘,以其獨特的地利位置以及易守難攻的特點作為冥教的大本營。
暗之城本就是一個極大的城池,城牆十分寬厚,因此次事態的嚴重性,事關冥教生死存亡,故而冥教亦不敢有任何大意,連壓箱底的本領都使了出來,取出備用的資金,迅速變賣冥教在大陸其它地方的產業,籌集了大量的魔金幣,在黑市購買了大量的戰爭物質,其中便包括南天宗在上次戰爭中所使用過的破天弩和黑晶人等等。
成敗,在此一舉。
雖然天宮佔盡優勢,對上冥教幾乎每戰必勝,但冥教卻也是且戰且退,保留了大部分的力量。一邊消耗天宮的力量,一邊拖延時間,旁側敲擊,想盡各方旁門左道,爭取挽回局勢。
然而,當實力的差距相差太多太多的時候,任何的詭計都將失去作用。
眼下的冥教便是如此。
“稟教主,天宮大軍已經在三十里開外,天黑前便會到達城外。”
“知道了,下去吧。”
聲音中帶著些許急躁和火氣,略顯嘶啞,順著聲音的源頭望去,那是一個身著銀黑色鎧甲的男子,頭戴羽冠,威風凜凜,然而雙目卻是滲透著沉沉的憂慮,表情嚴肅和不自然,來回踱步,似乎有著相當的煩惱,正是冥教教主楊非凡。
“該死的,南天宗怎麼還不到。”
口中喃喃自諾,男子不自覺地散發出凌厲的氣勢,身體四周冉起著淡淡的黑影,猶如實質一般,甚是可怕,兩旁站立著冥教的高層骨幹,但個個都是一聲不吭,神色十分的凝重。
楊非凡的脾氣相當的暴躁,眼下這種局面多說多錯,一個弄不好怪責下來,當了出氣筒可就麻煩。
這些冥教的高層顯然都是些老油條,自然是不會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稟,稟教主,天宮大軍已經在二十里開外。”通報軍情的冥教門人剛入議事廳,便感覺到了那股沉重和壓迫的氣氛,身體微微顫抖,冷汗直流,半跪在地上,臉色惶恐,心跳陡然加快許多。
楊非凡的鼻孔重重的冷哼一聲,目光猶如一頭狂暴的犀牛似的,直直地盯著前方,一聲不吭。
冥教門人額頭上都是汗水,哪還敢說話,只是低著頭,身體不自然地顫抖著,冷汗滴落到了地上,發出輕微的聲音。
“他媽的南天宗。”楊非凡陡然間氣勢砰然爆發,右手閃過一道疾厲的光芒,一把掃過放在桌上的雜物,頓時發出一陣“砰砰砰”的聲音,雜物掉落在了地上,每發出一點聲音,周圍眾人的心便感覺糾了起來似的。
“踏踏。”
腳步聲相當的沉重,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