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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名將軍齊刷刷地跪下去,垂首,遮住臉上的痛苦之色,恭聲道:“末將遵命!”
“兄弟們請起。”溫如玉微笑,回頭看向江氏兄弟,“今晚擺下酒宴,我要與兄弟們一醉方休。”
“公子!你的傷……”江天雨心痛地道。
“王爺,你重傷在身,不可飲酒!”大夫惶然。
“無妨。”溫如玉依然微笑,“只怕以後……再無機會了……”
“是,屬下馬上去安排。”江天雨黯然,卻不再勸阻。
嘆人生幾番離合,便成遲暮。
今晚,便拋開一切,博取一醉又如何?
“啟稟皇上,王爺從烏薩送來戰報。”張夕照雙手遞上戰報。
“哦?如玉終於有訊息來了?”景剴大喜,連忙拆信來看。
眉揚起,眼睛亮起來。突又暗下去,再次蹙眉,神情怔忡不定。
“皇上……?”張夕照困惑地看著這張臉上迅速的變化。
景剴緩緩站起來,將戰報緩緩放下,放到案上,無意識地緊壓著,聲音低沉:“如玉一舉奪下寂水城,滅烏薩,正在等朕的下一步旨意。可是……他受了重傷,失去一條右臂……”
張夕照駭然失色,脫口驚呼:“王爺他……怎麼會?”
“如玉……絕世風華……好狠……”景剴從齒縫裡蹦出幾個字。
張夕照沒聽清,只看到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眉越皺越緊,一雙眼睛深如幽潭,見不到底。
“王爺絕世武功,他若失了右臂,豈非……?”一語出口,驚心動魄,頓時明白了景剴那一臉冷厲的來由,再也不敢多說一句話。
景剴沉默。
很久,很久。
“皇上……”張夕照小心翼翼地喚了聲,“王爺還在等你的旨意。皇上需趕緊派遣欽差,接管烏薩。”
景剴彷彿如夢方醒,揮手道:“去請宰相趙昶進宮。”
“是。”
張夕照退出。
到門口。
“嘩啦”一聲,身後什麼東西被掃到地上,接著是幾聲巨響,瓷器的碎裂聲,驚天動地。
張夕照不敢回頭,卻也能想象得到,那個一身明黃的人,必定是盛怒到幾近瘋狂了。
烏薩滅,納入康朝版圖,改稱“亳雁州”。景剴派出州官,接掌烏薩。命溫如玉班師回朝。
溫如玉沒有倒下去,沒有臥床靜養。
他一直支撐著自己,不顧所有人的心痛與勸阻,行動如常。
只是人越來越消瘦,臉色蒼白得可怕。只有那雙眼睛,依然如湖泊般寧靜,安定著所有人的心。
那天早上,他意外地見到了傳說中的罌粟宮主桑冷秋。
桑冷秋完全沒有溫如玉想象中的樣子。
她穿一身黑衣,眉目清冷,臉上乾乾淨淨的未施一點施粉。
向溫如玉深深一躬,語聲酸澀,卻充滿誠摯:“王爺,我今天不是以罌粟宮主的身份而來,是以一位母親的身份而來。”
溫如玉默默地看著她。
她已不再年輕,卻仍然美麗。可以想象當年有過怎樣的明豔動人。
此刻她洗盡鉛華,若是在罌粟宮中,打扮得無限妖嬈,又會是怎樣一種景象?
難怪會有那麼多男人毀在罌粟宮。
溫如玉暗暗嘆息。
桑冷秋的眸底一片哀傷。
“桑前輩請坐。”溫如玉站起來讓座。
“王爺太客氣了。我只是一個平民百姓。”
“不,在我眼裡,你是一位母親。我敬重所有的母親。若是前輩不肯坐下來,我便只好陪你站著了。”溫如玉微笑,語聲溫和。
桑冷秋看著他身上層層的包紮以及蒼白的臉色,眼裡掠過些許困惑,卻沒有問什麼,依言坐下。
“我想見見莽兒。”
“好。”溫如玉叫過一名侍衛,“去將烏莽請到這兒來。”
“不!”桑冷秋擺手,嘆息,聲音低沉下去,“他不會願意見我。我……我只要悄悄地在外面看他一眼就行。”
“母子之間,沒有解不開的結。前輩在此稍坐,我去請他。”溫如玉站起來。
“王爺……”桑冷秋黯然,半晌道,“我知道王爺心地善良,只是……這結不是一朝一夕能夠解開的。我此生做了太多讓莽兒失望的事,我後悔莫及。現在……他成了亡國之君,我幫不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