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案子又在你手中,難道真的沒辦法為家兄報仇麼?”
崔博彷彿並未聽出他的不快,微微笑起來,笑容中有著不易察覺的輕蔑:“林兄當這長安是金陵麼?若是在金陵,你們知府曹大人便是皇帝,他要給誰按個罪名,殺個把人易如反掌。可這是天子腳下,誰敢輕舉妄動?何況溫如玉是王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朝中百官哪個不對他敬畏三分?本官沒有證據,難道隨隨便便可以抓他不成?”
林靖中窒住。
“令嬡在宮中貴為皇妃,讓她給皇上吹幾句枕頭風,不比什麼都強!何況……實在不行,你難道不能效仿上次行刺溫如玉的父親,也給他來個……”眉微挑,一切盡在不言中。
林靖中的臉上陰雲密佈,眼裡盡是懊喪之意,恨恨地道:“聽家兄言道,這溫如玉如今斷了一條右臂,武功卻毫不遜色,他的左臂也是無堅不摧的。我只怕……這普通的殺手根本奈何不了他。”
崔博笑道:“只要林兄出得起價錢,找好的殺手還怕找不到?依本官之見,林兄不妨作兩手準備。一方面看媚妃娘娘那裡有沒有進展,另一方面找好殺手,以備不時之需。”
林靖中極不滿意,卻又不敢得罪崔博。只能摁下怒氣,點頭不語。
崔博起身告辭,出林府,回大理寺。
大理寺少卿楊峻迎上來,神情有些鄭重與焦慮:“大人,在林府有沒有什麼收穫?”朝廷一下子死了兩名大員,大理寺奉命查案,責任重大,他不免憂心忡忡。
崔博卻一臉輕鬆,淡淡地道:“與林靖中聊了幾句,矛頭指向鯤鵬王爺。”
楊峻一愣:“王爺被關在天牢,沒有作案的時機。”
崔博笑起來,笑得深沉:“時機不成問題,若真是王爺下的手,他出入天牢並非難事。只是,本官猜測,這件事……恐怕是皇上在背後支援甚至授意。否則事情那麼巧?皇上在朝上說王爺因觸犯龍顏而被下獄,令所有人都知道王爺身在獄中。轉眼林陸二人被殺,兇手武功極高,而且……”
“而且什麼?”
“而且本官從林陸二人的傷口看出,兇手用的是左手。”
楊峻大驚道:“既然如此,至少可以將王爺定為是嫌疑犯了。”
崔博搖頭道:“你沒有聽懂本官剛才的話?皇上分明是在掩護王爺。所以,本官想,此事不同尋常。我始終覺得這是皇上親自下的一局棋。他已經容不得林陸二人了。但本官素來與林靖餘交好,若是此刻我們一門心思為林靖餘報仇,說不定便正好撞在皇上的槍口上。所以……本官決定先沉住氣,以不變應萬變。若是皇上將此案催得緊,便證明本官猜測有誤。若是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