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離一步步後退,渾身是血,身形已站立不穩。而圍攻他的三名侍衛有一人重傷倒地,
另兩人一步步向殊離逼過去,揮刀。
君儼擊掌,轉眼又奔出七八名侍衛,搬走屍體,扶起那名重傷的侍衛,帶他去療傷,剩下的人便重新守衛在宮門口。
兵器相撞的聲音中,殊離的劍脫手飛出。
侍衛再次揮刀。
殊離看到刀光閃過,心中一片冰涼,暗暗念道:“公子,對不起,我不能再追隨你了……”
“住手!”清冷而不乏威嚴的聲音遠遠傳來。侍衛的動作僵住。君儼回頭,見獨孤涵月裙裾飛揚,風一般掠過來。同行的還有侍衛湛盧。
“君儼,住手!不許傷他性命!”獨孤涵月揚聲高呼。
“不必管她!執行大王命令,殺!”君儼臉一沉,厲聲向那兩名侍衛下令。
兩名侍衛面面相覷,猶豫著,到底不敢妄動。
君儼變色,手一揚,短刀閃電般擲向殊離。
千鈞一髮之間,“當”的一聲,另一把刀射過來,堪堪將君儼的刀擊落在地。幾乎就在同一時間,獨孤函月與湛盧已趕到面前。
湛盧撿起自己的刀,並同時將君儼的刀撿起來,交到君儼手中,低聲道歉:“對不起,統領。”
凌厲的目光掃過湛盧,君儼向獨孤涵月躬身施禮:“公主。”
“大膽!”獨孤涵月柳眉倒豎,一臉怒容,雙目中寒意懾人,“本宮已命你住手,你竟敢繼續行兇?”
君儼心頭一凜,雙膝跪下:“請公主恕罪,大王有令,對這兩人格殺勿論,屬下不敢抗命。”
“兩人?”獨孤涵月這才意識到此地只有一人,“還有一人呢?”
“他逃了,屬下已派人去追,定能查出他與同夥的下落。”
“你……”獨孤涵月怒不可遏,一腳將君儼踢翻在地,“滾!去向父王稟報,人被我帶走了。有什麼罪過我一人承擔!”
“是,屬下遵命。”君儼暗暗吸口氣,吞下胸前的疼痛,起身向那兩名侍衛揮手,三人匆匆離去。
“公主何必遷怒於他,他也只是奉大王之命……”湛盧在旁邊小聲提醒。
“你同情他?”
“屬下不敢。”
“你來向我報信,就不怕他治你的罪?別忘了他是你的上司!”獨孤涵月回眸盯著湛盧,臉上露出疑惑的神情。
“可屬下是公主的侍衛,屬下只忠於公主!”湛盧躬身道。
獨孤涵月點點頭:“好,湛盧,做得好。”
“謝公主。這是屬下份內之事。”
獨孤涵月走到殊離身邊:“你叫什麼名字?”
“公主?”殊離臉色慘白,額上滲出細密的汗珠,目光漸漸渙散。
“正是。”
“屬下殊離。”
“你是來救夜的?”
“是”
“湛盧。”獨孤涵月回身向湛盧下令,“將他送到華羽宮,請太醫醫治。”
“屬下遵命。”
殊離身子一軟,昏倒地地。
麟趾宮。
“啪”的一聲,獨孤煌一掌揮在獨孤涵月臉上,將獨孤涵月打得身子一歪,幾乎跌倒。獨孤涵月用手捂住臉,強忍住淚水,瞪視著父親:“父王為何這麼做?你殺了夜的人,夜會恨你一輩子的!”
獨孤煌冷眼看著自己寵愛的女兒,怒意在眉間爆起:“你現在翅膀硬了,敢公然違逆孤了,是不是?自從遇到蒼夜,你都不知道自己是誰了!你現在心裡除了有他,還有赤燕江山,還有孤麼?從小到大孤都沒有打過你,可今日……你為了這個康朝人……”
“父王說什麼康朝人,女兒嫁給他之後,不也就是康朝人了麼?”獨孤涵月打斷他,咬緊下唇,“父王想奪康朝江山,大可以真刀真槍地去奪,拿女兒當棋子,算什麼男人,算什麼君王!算什麼父……”
一語未了,獨孤煌反手又是一掌打上來,用力之猛將獨孤涵月打得跌倒在地,臉上瞬間漲起五個清晰的指印,唇邊溢位血來。
“跪下!”獨孤煌厲聲喝斥,面容扭曲,近乎猙獰,“你竟敢這樣指責孤?真是膽大包天!”
獨孤涵月努力爬起來,跪直身子,擦掉唇邊的血跡,倔強地仰起臉來:“女兒冒犯了父王,請父王責罰!”
“你說孤該怎樣責罰你?”獨孤煌的聲音低沉下去,卻有著帝王與父親的雙重壓力。
“請父王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