添了幾分斑白。
他茫然地看著宮外杆杆修竹:“他對先王的感情……怕是不僅要毀了自己,還要毀了紫熵。”
“我本以為,憑大王對先王的感情,他會迫不及待地發兵康朝,為兄報仇。沒想到……說句大不敬的話,他本是不知天高地厚之人,現在怎麼會怕了一個溫如玉!我真不明白……”應莫言語聲晦澀,臉上充滿懊惱之意。
“我想,他並不是不想報仇,只不過情緒還未穩定。大王的心思十分複雜,他對先王的感情……可能愛到極點,也可能因愛生恨。”
“臣相此言何意?”應莫言不解,“你知道,我是粗人……”
付璃苦笑:“我也並不精通,只不過比你敏感些……”頓了頓道,“大王對先王有強烈的佔有心理,而先王對溫如玉的器重大家有目共睹,我聽說先王還為溫如玉責罰過大王。這次聽說溫如玉的死訊後,先王不顧大王反對,執意要冒險去長安,說是為了確認溫如玉的死亡,而大王卻認為先王是希望溫如玉沒死,因此又妒又恨……這裡面的紛紛擾擾誰也說不清楚。如今先王駕崩,對大王而言,或許是永遠地擁有他了。他的心思……又有誰能明白?”
“可是……難道就這樣算了?”應莫言握緊拳頭,語聲中有強烈的不甘。
“大將軍,你這樣迫切地想要發兵攻打康朝,總不會只為了給令郎報仇吧?”付璃掃應莫言一眼,“為王者尚且不急,你卻這樣摁捺不住,就不怕大王猜忌你?”
應莫言悚然一驚,冷汗再次流下來,訥訥道:“犬子雖被溫如玉重傷,但修養一兩個月也就無礙了。我不單單是為這個原因想攻打康朝。”
“那麼……?”付璃若有所思,“難道你也妒嫉溫如玉,想要與他一較高下?”
“這……”應莫言微窘,“不瞞臣相,這確是原因之一。我很不滿先王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還沒正式交手,他便那樣忌憚溫如玉,還要將他劫到紫熵來。”
“可現在溫如玉不是死了麼?”
“我不相信他真的死了。”應莫言道,“而且……身為武將,我總想建功立業。既然先王有逐鹿中原之志,我正好馳騁沙場,一展身手,為紫熵開拓疆土。但現在……真不知這位新王作何感想……”
“罷了,大將軍,聽我一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新王的心思我們猜不透,還是遵旨行事比較好。”付璃一副息事寧人的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