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第二個要求。只是第一個……求姑父將在野的時間縮短。父皇視姑父如同臂膀,一日都離不開姑父。姑父現在厭倦紅塵,一心歸隱,但也許過幾年後心情平靜下來,會解開心結。到時何不回到朝中,協助父皇?”
溫如玉見他執著的樣子,心中既感動又無奈,只能道:“這個等我們從赤燕回來後再談好麼?臣想……”
“姑父。”景淵叫住他,“既然姑父不肯留下,為何還要如此稱呼,刻意拉開我們的距離?姑父不再疼淵兒了麼?”
溫如玉苦笑:“怎麼會?”
“那便稱我淵兒。”
溫如玉一愣,景淵從未對他用過這種命令的語氣。
“既然君臣有別,既然姑父固執守禮,淵兒命令姑父不準自稱為臣,不準叫我太子。”說這句話時更是帶著負氣的口吻。
溫如玉知道自己傷了景淵的心,見他賭氣用太子的身份來壓他,也不與他計較,微笑道:“淵兒彆氣,我遵命便是。”
就在這時,溫如玉聽到有人敲門:“客官可要用膳?”
溫如玉開啟門,見門外站著一位二十來歲的夥計,雖然身穿褐衣,卻是一副乾淨利落的樣子。
“要的,請小哥去準備吧,我們一共七人,略備些酒菜便可。”景淵在溫如玉背後介面道。
“是。小人馬上去準備。”夥計轉身走開。
溫如玉看著這人的背影良久,眉峰漸漸聚攏。
“姑父怎麼了?”景淵輕聲問道。
“此人長得不算瘦小,可走起路來幾乎沒什麼聲音,看來竟是功力頗深,卻為何在這個客棧中做了名夥計?難道……這麼優雅的一間客棧竟是黑店?”
第二百九十二章 誰為主宰
景淵道:“有姑父在這兒,還有什麼魑魅魍魎膽敢現形?”
溫如玉劍眉一挑,笑意在眼底盪漾,打趣道:“淵兒對我期望這麼高,倒讓我誠惶誠恐呢!”
景淵走到桌前,倒好兩杯茶,一杯遞給溫如玉:“姑父在我心目中是神,無堅不摧的戰神。”
溫如玉微微一愣,繼而苦笑:“這戰神二字對我實非褒獎,倒是極大的諷刺。”
不由自主地想起子墨說的那些話:“你滅烏薩,從邊疆打到寂水王城,滅了烏薩與閼指聯軍三萬多人,不記得了麼,王爺?你手上沾滿血腥,現在還來跟我講什麼‘視人命如草芥’?”字字猶如驚雷響在耳畔。
而眼下,他好象又到了被迫出手的時候了……
景淵不語,心中卻暗暗想到:姑父,你天性仁慈,卻無法擺脫你的命運。接下去,必定還有殘酷的戰爭等著你……此刻,兵部應該已經下了軍令,歐陽雁正在調兵遣將,準備出征吧?事成定局,你能放下你徒弟不管麼?父皇支開你,無非就是為了對紫熵開戰,而你卻被矇在鼓裡……
心中千迴百轉,臉上卻不動聲色,只是含笑道:“對了,姑父,你還沒告訴我你對子襄此行的看法。”
提到子襄,溫如玉的神情凝重起來:“我現在擔心他去赤燕會做兩件事。”
“什麼?”
“其一,子墨之死對他來說是個謎,但既然子墨是來長安之後被害的,他首先懷疑的物件必定是我們。他現在勢單力孤,一心想為子墨報仇,說不定會向獨孤煌提出結盟,共同對付我朝。若是他們南北夾擊,對我們便是極大的威脅。”
“其二呢?”景淵問道。
“我怕他會對蒼夜不利。”
景淵一愣:“怎麼?他們之間有仇?”
溫如玉將他們在紫熵發生的事簡單地講述了一遍:“那次子襄因為我而遷怒於蒼夜,將他打得遍體鱗傷。他的性格原是陰狠暴戾的,此番遭遇子墨之死,他的心理估計更加扭曲了。他一直在鄙視、踐踏蒼夜的人格,絕不會容忍蒼夜成為赤燕的駙馬,所以我想,他會將蒼夜的過去揭露出來,破壞蒼夜與獨孤涵月的婚事。”
他的聲音仍然清朗而平靜,但黑瞳中卻射出冷洌如萬年寒冰的光芒。
景淵看著他的樣子,忽然覺得身上發冷,開口時聲音有些不穩:“姑父想……?”
溫如玉無言。
景淵從他眼裡看到了殺氣,室內的空氣也好象驟然降到了冰點以下。
景淵覺得呼吸有些困難,一向溫潤如玉的姑父,怎麼會變得如此可怕?那張俊美絕倫的臉上現在彷彿籠上了嚴霜,強烈的殺氣給人造成極大的壓迫感。
寒入骨髓。
“我師弟已經受盡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