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牢,傳得很遠很遠。
琴聲停住。星羅王子的聲音道:“公子真是好人,這皇帝如此對你,你還為他說話。真不愧是鯤鵬王爺的後人,俠肝義膽,令人敬佩。我知道你和梅姑娘情深意重,只是,小王也好喜歡她。對不住了,公子。我要帶她走了。既然她在你身邊你不能保護她,那我便代你做個護花使者了。”
溫如玉窒住,無法呼吸,澀聲道:“是,我對不起雪兒。多謝王子保護她。”
“放心,我會讓她過得幸福的。”聲音越來越遠,終於聽不見了。
溫如玉呆若木雞,心中思緒如潮,說不出是喜是悲。想到梅如雪終於脫離了景剴的掌控,值得欣慰,但從此天涯相隔,伊人成了別人的新娘,忍不住心痛如絞。
想想這位星羅王子倒是痴情之人,原來他竟一直沒有離去,仍然伺機救梅如雪。梅如雪跟他在一起,至少勝過進宮百倍。
沐天麒扶住景剴,惶然道:“皇上,現在怎麼辦?”
“怎麼辦?”景剴狂吼道,“你說怎麼辦?難道你侯王府的人都是吃素的?平時你不是無所不能嗎?怎麼現在連個碧海國王子都對付不了?”
沐天麒灰頭土臉,低頭道:“是,臣馬上命人繼續追查他們的下落!”
“好,若是追不迴雪妃,朕就讓你兩罪並罰!”
“是。”沐天麒答應一聲,回過頭擔心地看著溫如玉,心裡害怕景剴又要折磨溫如玉。
景剴見他的樣子,眼裡露出嫉恨之色,怒聲道:“你還杵著幹什麼?還不快去找人?!”
“是。”沐天麒只能躬身而退。
“還有你!你也去!”景剴又衝張夕照大吼。
張夕照慌忙應聲而去。
景剴走到溫如玉面前,看著他失魂落魄的樣子,眼睛裡露出複雜的表情,呆了片刻道:“朕要你到碧海國去,將雪兒帶回來。”
溫如玉看著他不可思議地笑道:“為什麼?我覺得雪兒在碧海國很好啊。星羅王子是個奇才,也不辱沒雪兒。我為什麼要去找她回來?”
“你一定要用這種口氣跟朕說話麼?你剛才還在幫朕,說明你並沒有那麼恨朕,對不對?”景剴的語氣竟是從未有過的柔軟,眼神中充滿挫敗的痛苦。
溫如玉看得呆住。難道,景剴真的是愛梅如雪那麼深麼?梅如雪的離去對他是那麼大的打擊?
“可是,我找她回來又怎麼樣呢?她仍然不是我的,皇上仍然非要搶到她不可,對不對?”
“是的。可朕答應你,如果你找她回來,朕會恢復你的*,再也不追究你,以及你的後人。從此這樁公案便到此為止。你可以認祖歸宗,恢復你姓景的身份。”
為了梅如雪,開出這麼優厚的條件。景剴真的為梅如雪痴迷了麼?還是在耍什麼陰謀?
想到祖父的那封血書,溫如玉一陣揪心。景皓是為成為家族叛逆而痛苦的,他若泉下有知,一定希望自己沉冤得雪,恢復姓景的身份吧?
可是,自己豈能以此交換梅如雪的幸福?
看到他眼底的矛盾糾葛,景剴嘆口氣道:“朕知道你很難作出決定。但是,朕答應你,只要你找她回來,朕不會強迫她。朕給她時間讓她接受朕。在她願意接受朕的愛之前,朕絕不強迫她。”
溫如玉簡直不敢相信,這個低聲下氣跟自己說話的人竟是那個殘暴得不可理喻的皇帝。愛,真的可以這樣改變一個人麼?
“我答應你。只是……。我現在根本不能動,如何去追他們啊。”
“朕讓衛國侯陪你一起去。太醫說了,你滿一個月傷勢便可以痊癒了,雖然不能用劍,不能動武,但至少是可以*活動的。現在已經過了幾天了,你追到碧海國,傷勢也該好得差不多了。”
溫如玉點點頭。心中暗道:“有希望總比沒希望好,我好歹要試一試。”
景剴帶著太監們走了,天牢中又恢復了寧靜。
溫如玉閉上眼,暗暗調息,覺得一切都像作夢一般。
忽然感覺身邊有人影一閃,睜開眼,見一個一身銀衣的人站在面前,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這人面板白得近乎透明,眼睛霧濛濛的。很漂亮,漂亮得不像人,而像妖狐。
溫如玉道:“星羅王子?你還在這裡?”
星羅王子微笑,聲音柔和得像風:“我是特意來向你致謝的,謝謝你將梅姑娘讓給我。”
溫如玉氣結,自己何曾將梅如雪讓給他?分明是他趁火打劫的。
“你一定在心裡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