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玉回眸笑道:“你不擔心?”
“我擔心什麼?”
“這些人是來殺你的,若不是我在,今天你便危險了。”說到這兒語聲低下去,“我不知道你那位真正的蕭史功夫如何。”
景琰挑眉:“你確定他們是來殺我的?我這個人平時只知道風花雪月,倒不曾得罪過什麼人,誰會來殺我?何況我初來長安,沒多少人知道我的下落。我覺得……他們是衝著你來的才對。”
溫如玉蹙眉,臉色漸漸凝重,難道是有人識破了自己的真實身份?紫熵人?還是赤燕人?
將那個被自己打昏的殺手拎起來,交給李霖:“帶他回去好好審問。”
“是,屬下遵命。”
溫如玉看看馬車的殘骸,輕聲對景琰道:“抱歉,弄壞了你的馬車。今日誤了你早朝,呆會兒跟皇上解釋一聲吧。”
“沒事。皇兄只是下了口諭,還未有正式任命,所以我暫時還是*之身,就算不去早朝,皇兄也不會怪罪的。”景琰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倒令溫如玉忍俊不*。
“那我們走吧。”
丟下馬車,騎上馬,兩人飛馳而去。
臨街的一間閣樓上,另一名黑衣人在窗後目睹了整個過程,陰鷙的眼裡光芒閃動,喃喃自語道:“英王的手下?這樣的身手……他使左手劍,右手……好象一直縮在袖子裡,難道……?”
“回稟皇上。”小太監躬身站在景剴面前,“奴才已到翰林院問過英王千歲,他今日在街上遇到殺手,耽誤了時間,所以未能上朝。王爺讓奴才代為請罪。”
景剴一愣:“殺手?”
“正是。”
“他有沒有受傷?”眉漸漸擰緊,目光聚攏。
“王爺安好無損,請皇上勿念。”
景剴揮手令他退去,陷入沉思:“殺手?要殺琰兒?還是……已識破瞭如玉?”
嫋嫋的檀香味沁人心脾,景剴無意識在用手指輕輕敲擊著龍案,腦子裡漸漸形成一個念頭。
回頭吩咐卓寧:“請張大人過來。”
“皇上召微臣前來,不知有何吩咐?”張夕照恭恭敬敬地問道。
景剴湊近他,輕聲說出自己的計劃。
“這……”張夕照的身子突然繃緊,臉上的肌肉有些僵硬。
“怎麼?有問題麼?”景剴溫和地微笑,但眼裡卻沒有半點笑意。
“沒有……臣遵旨。”
“好。”景剴點頭。
“臣告退。”
“慢。”
“皇上還有何吩咐?”
“記得你上次在如玉面前洩露了朕的機密,這次……”聲音低下去,景剴身邊的空氣中卻驟然添了寒意。
張夕照撲通跪下,伏倒在地:“臣再也不敢了。”
萱若閣,明月初上。
子墨躺在*,閉著雙眼,面容安詳,只是雙眉微蹙,臉色依然蒼白。
燭光投在粉牆上,朦朧而柔和的光暈,給這玲瓏雅緻的房間添了溫馨。
感覺到有人進來,子墨的睫毛動了動,但沒有睜眼。
“朕知道你醒著,傷好點了麼?”低沉而充滿威嚴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子墨緩緩睜開眼睛。
一雙深不見底的黑瞳映入眼簾,子墨一怔,這雙眼睛……深沉、銳利、冷酷、霸氣,緊緊地盯著自己,讓他感覺那目光穿透了自己。
“康樂帝?你來幹什麼?”
“你希望朕來幹什麼?”景剴不答反問。
子墨淡淡一笑:“你想逼孤寫下降書,對你俯首稱臣?你用這種手段……”
“這手段你不是已在朕的皇弟身上用過了麼?朕只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制其人之身。”
子墨聽到“朕的皇弟”四個字,神情一震,想爬起來,卻因腹上傷痛而動彈不得,眼裡微露懊惱之意,道:“孤知道如玉未死,孤想見他。”
景剴聽他說“如玉”二字,怒火一下子燒進眼裡:“如玉?你叫得好親熱。朕的兄弟什麼時候與你關係這樣密切了?”
子墨呵呵笑道:“你不知道麼?如玉在紫熵這段時間,孤和他相處得十分愉快。我們落霞王城的百姓都見識過睿王的風采呢!”
站在景剴背後的張夕照已聽得怒不可遏,這個子墨,到現在還在陷害如玉!他顧不得失禮,脫口斥道:“王爺已歿,請大王莫要再詆譭他!”
子墨再次哈哈大笑:“康樂帝,你若信任如玉,他也不會有今日之結局了!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