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長老望向溫如玉,頗感興趣地道:“敢問公子隱居於何島啊?”
溫如玉心境淡泊,不願多事,故而答道:“只是一個不知名的孤島。”
松長老不動聲色,又敬了溫如玉一杯酒,再為他斟滿,感慨道:“當年日月城一戰,驚天地,泣鬼神,公子的雄風歷歷在目。想不到,大家都以為公子已不在了,公子卻仍然活著。象公子這樣神仙般的人物,老天必定會眷顧公子,讓公子福運亨通的。”
這幾句話說得極其誠摯,溫如玉覺得心口一暖,舉杯敬道:“多謝前輩厚愛。”
一旁的杜若親耳聽到別人誇讚師父,想到師父在武林人心目中地位如此重要,*不住熱血沸騰,豪氣頓生。
柏長老在旁邊忽然問道:“海外島嶼眾多,不知公子可聽過倦客島的名字?”
溫如玉和杜若都微微一愣,不知道他何以突然提起這個名字。
柏長老笑道:“公子不必奇怪。我們二人對這些海上島嶼都很陌生。倦客島這個名字我是無意間聽人提起的,公子說隱居在孤島上,所以不由自主想起它來。”
溫如玉微微點頭道:“我對這個島也只是略有所聞。”
柏長老哦了一聲,不再多言。
松長老又起身為溫如玉倒滿酒,豪興大發,道:“我們十年未見,今日相聚,真該一醉方休。”轉臉望向杜若,眼裡盡是讚賞之色,“還有公子這位愛徒,少年俊彥,氣度不凡,不用多久,必可成為武林一代英傑。溫公子無論什麼地方都得天獨厚,真是羨煞老夫了。來,讓我敬你倆一杯。”
溫如玉和杜若雙雙站起來,感激地道:“多謝松老前輩。”
窗外雨聲漸止,室內又恢復春的溫暖。
溫如玉道:“十年沒有回家了,不知道我那結義兄弟陸浩天現在如何?兩位長老可有他的訊息?”
柏長老笑道:“你那位兄弟可是不得了。接掌棲雲山莊後,把山莊打理得井井有條。如今門下*早已過百,在武林中威名日盛。沒有辱沒了公子啊!”
溫如玉喜道:“那真是太好了。”心想,浩天有此成就,我將若兒託付與他,也可放心了。”
目光轉向杜若。杜若早已明白師父心意,心裡又是一暖。
柏長者沉吟道:“只是溫公子此番回來,陸莊主怕是要大大意外了。從此這山莊豈非……”
松長老瞪他一眼,沉聲道:“你說什麼呢!”
溫如玉微微一笑,道:“二位放心,在下只為查清一件舊事,然後就會返回島上的。浩天將棲雲山莊治理得那麼好,我放心得很。何況在下早已斷了紅塵之念,寧願在島上過與世無爭的生活。”
松長老肅然起敬道:“溫公子如此胸襟,真令我輩汗顏。”
夜深人靜。溫如玉努力想讓自己保持清醒,盼著蕭雨塵到來,可是他發現自己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終於沉沉睡去。
醒來時溫如玉突然發現自己在一輛馬車上,車聲轆轆,好像正行駛在一條山路上。外面有微弱的晨光射進來。
他發現自己四肢百骸都在疼痛,全身軟軟的沒有一點力氣。努力坐起來,發現杜若躺在自己旁邊,而面前正坐著松柏二老。
溫如玉大吃一驚,他用力推推杜若,叫道:“若兒,若兒,你怎麼樣?”。杜若醒過來,臉色蒼白如紙,茫然道,“師父,我們在哪裡?發生了什麼事?”
溫如玉抬頭看著松柏二老,道:“二位可否給我一個解釋?”
見他醒來,兩人眼裡露出狐狸般的光。松長老緩緩道:“溫公子,實在抱歉。我們昨天在酒裡下了蒙汗藥,晚上趁兩位熟睡,將兩位帶到這車上。現在公子已中了我們獨門毒藥‘銷_魂蝕骨散’,而令徒則服了‘軟骨散’。”
溫如玉苦笑道:“想不到兩位名門正派的長老,卻也能幹這種強盜土匪的勾當。更可笑我毫無防人之心,竟這麼容易就著了道。”
柏長老陰陰地一笑道:“溫公子是仁義之人,自然不懂這些歪門邪道了。只是對你這樣的人,這些歪門邪道正好有用。”
溫如玉氣血上湧,心中悲憤,暗道昨晚還推杯換盞、談笑風生,一轉眼自己竟成了他們的階下囚。苦笑道:“在下自問與兩位並無過節,為何……?”
松長老俯下身,盯著溫如玉的眼睛,一字字道:“我們只要溫公子說句實話,是不是這些年住在倦客島上?”
溫如玉道:“在下是否住在倦客島上,與兩位何干?”
柏長老目光一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