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制止他的失態,指指*躺著的景剴。
“王爺,你吐血了?皇上下手這麼重,他真的會打死你的。”秦箏壓低聲音,滿臉惶恐之色。
溫如玉微笑搖頭,拉著他往外走去,腳步有些虛浮,秦箏連忙扶住他。
掩上房門,走到院子裡,溫如玉拍拍秦箏的肩,和聲道:“這毒發時便如江河決堤,不能圍堵,只能讓它*出來。我看皇上經過這幾次*之後,身體明顯好多了。安靜下來時臉色也不錯。相信我們成功在望了。我便忍他幾日又如何?你不必為我擔心,回去也不許跟王妃提,知道麼?”
秦箏點點頭,道:“箏兒扶你去上藥吧。”
“好。”
待上完藥,溫如玉回到景剴房間,見景剴已經坐起來,臉色不似方才那樣蒼白,只是仍然一頭的汗,身子蜷曲著,目光迷茫地看著他。
溫如玉默默地拿了毛巾,幫他擦掉額頭上的汗,道:“皇上起來用餐吧。”
景剴乖乖地到桌邊坐下,一口口嚥著飯菜,始終一言不發。
“皇上不必擔心,今天已是第三天了,臣相信你的症狀會越來越輕,痛苦也越來越少。我們離成功不遠了。”溫如玉給他一個安定的笑容。
就在這時,他忽然聽到一個極輕的笑聲,男人的笑聲,但聽在耳朵裡卻帶著種媚惑人心的味道,這聲音彷彿近在咫尺,又彷彿隔得很遠。
“你幫不了他,他還會再度沉淪的……”咒語一般低沉、神秘,這次聽來很清楚,分明就在院牆上。
溫如玉飛身掠起,眨眼已到門外。
院牆上一條白影站在初升的月光下,臉上戴著一個銀色的面具,目光在黑暗中閃動,冷冷的,卻帶著一種奇異的吸引力。
“你是什麼人?”溫如玉沉聲問道。
白衣人又是一聲輕笑:“你遲早會知道的。快回去吧,看看你們皇帝在幹什麼?”
語聲中身形掠起,一下子沒入黑暗中。
溫如玉心中一悸,返身回屋,見秦箏正跪在地上,手抓住景剴的袖子,著急地道:“皇上不可……”
而景剴手中攥著什麼,想往嘴裡送,使勁推開秦箏:“安樂丸,朕終於有安樂丸了……”眼裡閃著灼熱的光,竟是欣喜若狂的樣子。
溫如玉幾乎下意識地衝過去,一把握住景剴的手,沉聲喝道:“放手!”
景剴死死攥著手中的藥不放:“不!讓朕吃!朕要吃!”
“不行!我們已經熬過三天了,絕不能前功盡棄!快放手!”溫如玉的怒火一下燒到眼裡,瞪著景剴,目睚盡裂。
景剴回瞪著他,兩人相持不下。景剴忽然低頭,一口咬在溫如玉手背上。
“啪”的一聲,溫如玉揮掌將景剴打得從椅子上跌下去,滾了幾下才停住,手一鬆,兩顆藥丸掉了出來。
景剴彷彿被打暈了,手捂著臉,怔怔地看著溫如玉,想爬起來,卻沒成功。
“哪來的藥?”溫如玉走到他身邊,一把揪住他的衣領,目光象利劍般盯著他,臉色氣得鐵青。
景剴從未見到溫如玉如此盛怒的樣子,嚇得呆住,結結巴巴地道:“窗外……丟進來的……”
溫如玉回頭,見窗紙上有兩個小洞,心下了然,必定是剛才那個白衣人趁他出門的一瞬間,從窗外射給景剴的。
他走過去,慢慢俯身撿起那兩粒藥。
“如玉,把它們給朕……求求你給朕吃……”景剴爬過來抱住他的腿,聲音顫抖地道,“不要扔掉,不要……”
溫如玉再次揮掌,這一次竟然用的是那隻金屬做的假手,狠狠地打了景剴一個耳光。景剴的臉上頓時紅腫起來,唇邊溢位鮮血。
秦箏呆呆地看著溫如玉。溫文爾雅的王爺,一向只會微笑的王爺,竟然會有這樣粗暴的時候?他必是痛心到極點了吧?
溫如玉的手指捏緊,然後慢慢鬆開,一些粉末從他指縫中滑落下來。
景剴絕望地瞪著他,嘶聲吼道:“你這個魔鬼!你……好殘忍!朕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溫如玉看著他,看了很久,忽然笑起來,笑聲充滿悽愴、充滿悲涼。他的身子站不住,往後退了一步,指著景剴,手指在*:“你是一國之君,是我們景家最尊貴的人,是天下萬民頂禮膜拜的主人。我滿腔熱血效忠於你,為你受再多屈辱都願意。為了讓你擺脫安樂丸,為了讓你保住你的尊嚴,我甘冒欺君之罪,甘冒誅連九族的風險,將你劫持到這裡。為了讓你戒毒,為了讓你*,我就算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