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著對方。唉,問世間情為何物……。”
溫如玉失笑。
“王爺,這地方真好。將來你若退隱江湖,也必得找這樣配得上你的地方居住才好。”秦箏見溫如玉展顏,心情便也好起來,邁著輕鬆的步子先向林中走去。
溫如玉將景剴從車上扶下來,道:“大哥久居宮中,生活煩悶,又整日被政務纏身,憂心忡忡,此番出來正好放鬆一下身心。雖然戒毒會帶來各種痛苦,但小弟想,只要意志堅定、精神放鬆,必定可以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在此之前小弟查閱了許多關於阿芙蓉的書籍,並且將它們帶到了此地。大哥可以一邊研究一邊戒毒,說不定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景剴咬緊牙關,一言不發。
林深處粉牆半露,幾株夾竹桃開在院牆外,粉白長紅,綽約多姿。院門上赫然書著“忘塵居”三個字。
院子裡種著各種各樣的花草,牆上爬滿藤蘿薜荔,陣陣幽香沁人心脾。
景剴舉目四顧,臉上的暴戾之氣慢慢收斂,神情慢慢變得平和。溫如玉看在眼裡,心中稍稍安定。
房間裡窗明几淨,有兩張床相對擺放,中間是桌椅,靠牆的一排書架上整整齊齊地擺著許多書籍。窗下有一張琴。從門口進去,正好可以看到對面壁上掛著一幅《庭竹》,配上一首劉禹錫的詩:露滌鉛粉節,風搖青玉枝。依依似君子,無地不相宜。字畫皆出自溫如玉親筆。
溫如玉已解開景剴的穴道,他可以*活動,也可以說話,卻一直沉默著,走進來便在桌邊坐下。溫如玉向秦箏示意,讓他去燒些茶來。自己陪景剴坐下,開口道:“大哥對這個地方可還滿意麼?”
景剴依然不說話,臉色灰暗,目光呆滯地看著窗外。
“大哥若是累了,便*休息會兒吧。晚上毒癮發作起來,大哥才有體力去應付。這些日子小弟會寸步不離地陪著大哥,一直到大哥把毒戒掉。”
景剴將目光從窗外收回,冷冷地掠過溫如玉的臉,聲音喑啞,卻掩飾不住一股森冷、怨毒之意:“如玉,朕是不是從來就沒有真正認識過你?朕想不到,你竟是這樣一個囂張跋扈之人。你膽大包天,目無法紀,隨心所欲。你今日既敢假傳聖旨、劫持皇帝,來日難保不會犯上作亂、謀權篡位。朕的命現在在你手中,你要怎麼樣儘管說吧。”
溫如玉一下子呆住,此刻景剴沒有象剛才那樣狂怒,可是他說出來的話卻字字重逾千斤,他竟然懷疑自己的忠誠?以前的懷疑是因為聽信讒言,此刻卻是他親眼目睹了自己的叛逆行為。他再也不會信任自己了吧?
一股錐心的痛楚湧到胸口,溫如玉只覺得喉間泛起甜腥味,他生生忍住,垂首道:“小弟罪該萬死。可小弟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大哥,請大哥諒解!”
“朕沒有你這樣的兄弟,從此我們恩斷義絕!”冰冷的話象石頭一樣砸在溫如玉頭上,溫如玉愣愣地看著他,忘了作出反應。
景剴忽然站起來,沉聲喝道:“拿劍來!”
“大哥!”溫如玉大驚失色。
“放心,朕不會自殺,也不會殺你!”景剴瞪著他,不容分說,站起來從他身上抽出長劍,忽然揮劍從自己的龍袍上割下一角。劍嗆啷一聲扔到地上,那一角龍袍輕飄飄墜地。
“你們武林中人講究割袍斷義,朕今日便與你斷絕兄弟之情!”
“大哥!”溫如玉顫聲叫道,臉色慘變,眼裡泛起淚光。
“住口!”景剴喝住他,目光如利刃般刺到他眼底,原來憔悴的臉上泛起一層凜然之氣,齒縫中慢慢吐出四個字,“亂—臣—賊—子!”
四個字象四把鋼刀狠狠地插進溫如玉心口,溫如玉眼前一陣發黑,拼命咬牙讓自己清醒過來,將湧到眼裡的淚硬生生逼回去。慢慢跪倒,深深俯首:“臣自知罪孽深重,只求皇上莫要放棄自己的生命,皇上對臣說過,一定要愛惜自己的生命,一定要活著。如今臣也求皇上一定要好好活下去。為了江山社稷,為了黎民百姓,為了淵兒,為了……雪兒。即使有一線希望,皇上也要爭取,好麼?”
沉默,好久好久,久到溫如玉以為景剴已經睡過去了。他抬起頭,卻見景剴呆呆地看著他,眼裡佈滿血絲,眸子中有深深的沉痛。
“皇上。”溫如玉輕喚。
景剴一震,蒼白的臉上突然泛起病態的嫣紅,眼裡光芒閃動,近乎妖異。手指微微顫抖,唇邊的肌肉抽搐了兩下,抬腳向門外走去。
溫如玉一把扯住他的龍袍下襬:“皇上,你要去哪裡?”
“朕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