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景剴氣極,卻不能讓別人聽到,壓著聲音怒道,“朕指的是違背道義良心的事,這是嗎?”
“不是……”
“既然如此,你還有何話可說!”
“我……只是害怕遭人妒嫉。”
景剴笑起來,道:“如玉何曾這樣懦弱?面對千軍萬馬都不怕,還怕區區幾個朝臣的妒嫉?”
溫如玉呆住,心裡說不出什麼滋味。景剴給他的任務越來越多,權力越來越大,但危險也越來越多。朝中那些大臣,尤其是趙昶這樣的老臣們,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他寧可真刀真槍地去拼殺戰場,也不願跟那些人勾心鬥角。
但看著景剴一步不讓的表情,溫如玉無話可說,只能將目光移向窗外那片湖泊。
胖書生與白衣少年還在不斷地讚美溫如玉,只有那位藍衫人沉默著。
“方兄難道認為我們說得不對?為何我們講了這麼多,你卻一句話也不說?”白衣少年忍不住問道。
藍衫人輕輕發出一聲嘆息,感慨道:“你們說得都對。我只是覺得……王爺太好了,他完美得讓人覺得不真實。所以,他這個人真應了那句話。”
“什麼?”兩人異口同聲地問道。
“慧極必傷。”藍衫人緩緩地說出這四個字,卻彷彿在說著某種讖言。
景剴、歐陽雁與託月兒的臉色都變了。
只有溫如玉連睫毛都不曾動一下。
胖書生與白衣少年彷彿都震住了,半晌無語。
藍衫人再次嘆息出聲:“他這樣的人,只怕此生要遭盡劫難。”
是夜,為了保護景剴,溫如玉與景剴二人住了一個套間,景剴在裡間,溫如玉守在外間。
終於安靜下來,兩人一邊喝茶一邊閒聊。溫如玉想起纏繞在心頭的那個問題,忍不住問出來:“大哥此次出京的事告訴過誰?”
“皇后,雪兒,洛顏,夕照,天麒,就這幾個人。怎麼啦?有何不妥?”
溫如玉沉吟道:“殺手臨走前告訴我,買他們行刺的僱主來自宮裡。小弟想,如果大哥只將行蹤告訴了他們五個人的話,洛顏就最可疑。”
景剴猶疑不定,道:“如今她已不再是洛花的人,應該不會再有什麼陰謀了。朕想不通怎麼可能是她。”
溫如玉道:“是啊,這正是我百思不解的地方。如果大哥不怪罪,小弟想繼續讓樊素、小蠻兩個人為我傳遞情報,以便查出真正的幕後主使。”
景剴愣了愣,抬頭看他,笑道:“朕什麼時候能管得了你?”
“大哥……”溫如玉噎住。
景剴的表情換成了似笑非笑:“他們不是說了麼?沒有哪位女子可以抵擋你的一笑。你憑你的笑容,早將朕的後宮征服了。你隨便差遣哪個人便是。”
溫如玉被一口茶嗆出來,咳得滿臉通紅。
第一百八十二章 眾矢之的
回到王府,託月兒拜見了景浣煙。這個明眸皓齒、嬌俏玲瓏的女孩立刻讓景浣煙想起了自己年少時的模樣,對她喜歡到極點,便留她在王府多住幾天,好讓歐陽雁帶她賞遍長安美景。
當天晚上景剴就差人給溫如玉送來宮中良藥,囑咐他好好休息。
溫如玉講起受傷的經過,景浣煙聽得驚心動魄,忍不住又埋怨景剴不肯帶侍衛,非要將護駕的責任全部壓到溫如玉身上。溫如玉只是含笑安慰她,並將一路上景剴的表現告訴她。景浣煙的氣稍稍消了點,心中又升起希望。
第二天上朝,文武百官的目光全部聚集在一個人身上。他雖然帶著傷,臉色略顯蒼白,但那種高貴優雅的氣度卻分毫不差。他的右臂又“長”出來了,一襲白袍襯托出完美的體形,修長挺拔,玉樹臨風。他含笑與眾人打招呼,雙眸如月下湖泊,閃動著點點波光,舉止比以前更顯灑脫、從容。
那些投在他身上的目光或驚豔、或讚美、或欽佩、或妒嫉。溫如玉始終保持著彬彬有禮、雲淡風清的笑容,彷彿不是置身於朝堂之上,而是在花間流連,溪畔尋芳。
景剴坐上龍椅後馬上命太監宣旨,一是封歐陽雁為兵部侍郎,溫如玉兼任兵部尚書;二是封溫如玉為翰林院大學士,掌管翰林院。
一霎時竊竊私語之聲不絕於耳。
宰相趙昶和一班老謀深算的大臣不動聲色,但那些年輕一點並且早就對溫如玉懷恨在心的人個個臉上不好看。
景剴無言,只用冷峻的目光緩緩掃過眾臣,立刻便將一波議論壓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