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奶奶的病情怎樣？”女孩張大了口，做出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來，道：“我奶奶一直沒病呀，身體可硬朗啦。”

我又是一驚，直覺告訴我，劉父有什麼事情瞞著我。我正想再問的時候，劉父已經走近門口了，喝道：“靜靜，你胡說什麼？還不快回屋去。”

我被迎進屋去。女孩看看我，轉身進屋去了。

我心裡很不高興，道：“伯父，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劉父陪笑道：“沒事，沒事。這有封信，是姍姍留給你的，你看看吧。”說完進屋去了，過會取出一封信來交給我。

我看到粉紅色的信封，上面一個字也沒有，封皮上畫得是一對青年男女在公園幽會的圖，心裡一陣暖和，剛要開啟看，劉父下逐客令了：“你看完信就明白了。賢侄啊，以後就是一家人了，沒事過來坐坐呀。”

我雖然心裡有一百二十個不明白，可是聽他這樣說，也只能先謝主出門，從電梯出來，我坐在小區的長椅上，面對著午時強烈的陽光開啟了信封。裡面是一封摺好的信，信紙偏硬，是那種專門用於男女傳情的紙張樣式。

這個鬼精靈的丫頭，有什麼不好意思的話非要用最古老的鴻雁傳書來告訴我呢？我微微笑著，開啟來看。可是隻讀兩句，我就落入了萬丈寒潭。從頭到尾讀過，我全身發寒，心如僵死。一陣寒風襲來，我忍不住打個噴嚏，就此頭暈目眩，差些就要側倒在長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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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　真相為何　（下）

“剛：

你讀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不在北京了。我也不在天津，你也不用找我，我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

說心裡話，你到我家裡跟我爸談話的時候，我真的為你的勇氣與對我的愛憐感動了。我想不出還有比你更善良更勇敢、對我更好、更值得我去愛的男人了。在那一刻，我告訴自己，以後要死心塌地地跟你好。

可是，我看錯了人。你並不是來救我的英雄，你只不過是把我從狼窩裡救出來，又推到了虎穴中。

剛，我不是一件商品，更不是一個砝碼。在你們將利益看得比人情還重的時候，我在你們的眼裡，還是一個人麼？我高估了你，我很傷心，也很失望。

我走了，徹底離開這個城市。我沒有去公司辭職，因為我怕再看到你。你不用找我，你不會找到我的；你也不用再想我，我會從此忘記你。

劉姍字。”

“我姐說什麼了？”一個女孩忽然在我背後說話。

我一點沒有被嚇到，因為我沉浸在巨大的傷痛之中。

女孩走到我旁邊，坐下來，平靜地看著我，說：“我姐說什麼了，可以告訴我麼？爸爸說她出遠門了，可是沒說去哪。”見我不說話，又問：“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你別裝死好麼？”說完她搖晃我的胳膊。

我茫然地看著她，機械地說：“你姐走了，再也不會回來了。”女孩似乎早有心理準備，悽然說道：“為什麼？你知道麼？”我哈哈一笑，揚起右手，啪啪啪啪連抽自己四個耳光，個個響亮清脆，嚇得女孩躲開身去。

我的身體已經麻木了，耳光帶來的劇痛並不能抵消半絲半毫負疚感，口角邊的溼潤涼爽讓我意識到已經出血。看完這封信，我明白劉姍為何要出走。她生氣是因為，我仍然拿她的婚嫁作為與劉父談判的籌碼。我錯就錯在，把她當作一個籌碼，儘管我是真的愛她，儘管這是我無意識犯下的錯誤。

我天真地以為，把她從天津公子手裡奪過來，讓她嫁給我，她會很開心，她會喜歡這樣的安排。可是她並不喜歡，自尊讓她受不了我與她父親的密謀，自尊讓她遠走。

我又想，當初如果我只跟劉父說，取消她與天津地產公子的婚約，還她自由身，而不必與我結婚，那恐怕現在劉姍已經跟我緊擁在一起了吧。

真是一著不慎，滿盤皆輸啊。我無力地低下頭來，後悔與自責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女孩在一旁古怪地看著我，忽然說：“是你把我姐氣跑了？”我點點頭，無以為言。女孩笑了笑，道：“這有什麼大不了的呀，也不用難過成這樣。我姐心最軟了，你去找她，好言相勸，她一定會跟你回來的。”

多麼純真的姑娘呀，她一定以為我只是跟她姐吵架了，卻萬料不到，我與她爸已經聯手把劉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