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陽宮中,皇后看著懷中的二公主,吩咐知畫去永春宮請呂修容過來。
得了吩咐,知畫退了下去,皇后抱著二公主,輕聲逗弄著她。
對於皇后的逗弄,二公主沒有太大反應,瞧著她的樣子,似乎有些呆滯。
這般模樣,讓皇后不由得皺起眉來,她吩咐了一聲,讓宮人將太醫請來。
傾昭儀所做的事情,皇后都已經知道了,許多事情,宸帝都會告訴她,兩人說是夫妻,倒更像是多年的知己好友,可以無話不談。
“怕是那些東西,傷到了公主,也不知等公主大了,會是什麼模樣?”
忍不住嘆了口氣,皇后擔憂的開口,誰能想到,傾昭儀會那般對待一個懵懂無知的嬰孩?
“都說人非草木,這二公主從生下來,就抱到了傾昭儀那兒,養了這麼久,也該有些感情,她怎麼就下得去手?”
一想到這些,皇后就忍不住皺眉,早知當初,倒不如將二公主抱到自己身邊來。
雖然自己沒生養過,可到底,不會對她做什麼壞事,不至於讓她像現在這般。
到如今,二公主快有一歲了,按理說,已經可以扶著站立,也能夠冒話了。
可瞧著二公主現在的模樣,別說是站立冒話了,連人都認不出來。
“娘娘別想太多,如今這般,已經很好,最起碼二公主回到了生母身邊,好好調養著,應該能恢復正常。”
知書站在一旁,瞧著皇后擔憂的樣子,開口勸慰著她,她如此說,皇后點了點頭。
確實,如今傾昭儀被帶到了暗房,萬家進了刑部大牢,呂修容有了位分,孩子自然能回到她身邊。
宮裡面不少醫術好的太醫,好好調養著,應該沒什麼問題。
太醫比呂修容來得快一些,皇后吩咐他給二公主診脈。
後宮裡,傳的最快的就是訊息,二公主的事情,太醫院的太醫們都有耳聞。
好半天,太醫這才鬆開手,將二公主的情況,回稟給皇后。
“啟稟皇后娘娘,公主因為被藥傷過,所以反應會比一般孩童慢一些,悉心調養,應該可以慢慢恢復,只是神智是否受損,還要等大一些,才能知道。”
太醫的話,讓皇后原本舒展的眉,再度皺了起來,“可有法子儘量彌補?”
雖說是皇家的公主,可神智受損,仍舊算不得什麼好事。
“請娘娘恕罪,公主實在是太小了,只能盡力,可最終如何,臣不敢保證。”
跪在地上,太醫磕頭回稟著,他在太醫院多年,醫術是極好的,平日裡皇后的平安脈,就是他負責的,所以在皇后面前,他不會遮掩。
“本宮知道了,二公主的身子,就交給你來負責了,由你給調養著,本宮也能安心一些,該用什麼,你儘管用,有什麼為難的,就來找本宮。”
畢竟是個孩子,大人之間的事情,跟孩子無關,她是無辜的,皇后希望,她能夠好好的長大。
得了吩咐,太醫連忙應聲,再度行禮,皇后揮了揮手,屏退了太醫。
前腳太醫剛走,後腳呂修容就來了,一進殿中,她的目光就黏在了二公主的身上。
“過來瞧瞧吧。”瞧著呂修容的模樣,皇后衝著她招了招手,呂修容這才回神,給皇后行禮請安。
“免了吧,趕緊過來吧。”招呼她起身,皇后看著呂修容到了近前,眼巴巴的盯著二公主看。
從她出生不久,就被抱離她身邊,這麼久過去,這還是她頭一次見到孩子。
以前養在傾昭儀那裡,她就算想見,也根本見不到,傾昭儀防著她,就好似防賊一般。
盯著二公主,呂修容貪婪的看著,看著看著,眼淚就落了下來。
“瞧你,如今二公主能回到你身邊了,怎麼還哭上了?”見呂修容哭了,皇后笑著遞給她一方手帕。
“妾是喜極而泣,多謝娘娘相助。”接過帕子,呂修容跪在了地上,換做是以前,她想都不敢想,有一天,孩子能回到她身邊來。
“快起來吧,本宮知道你高興,以後好好守著公主吧,畢竟……畢竟被傾昭儀用過東西,怕是會有影響,可不管怎麼說,她回到你身邊了,你們母女倆都要好好的。”
二公主的事情,皇后沒瞞著呂修容,都一五一十的說給她聽,對於呂修容來說,只要孩子回到她身邊,其餘的不重要。
怎麼著都是自己身上的肉,她若真的神智受損了,她也願意養著她照顧她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