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物!通通都是廢物!”壽康宮中,太后的怒吼聲傳來,此時,她正靠在軟榻上,劇烈喘息著。
因為生氣,她的臉色漲得通紅,唇色也有些發紫。
“太后息怒。”殿內跪了不少的人,只有秦嬤嬤敢開口,勸著太后息怒。
“把他給哀家拖出去,亂棍打死!”伸手一指地上跪著的人,太后怒聲說著,秦嬤嬤不敢再勸,只好衝著宮人們開口。
跪在地上的,是褚家從外面請進宮的大夫,一聽說要將自己打死,他連忙磕頭求饒。
然而,話還沒說幾句,就被堵上了嘴,拖了下去。
“太后,那樣的庸醫,不值得您生氣,你莫要因為他氣壞了身子。”人被拖下去了,秦嬤嬤來到太后身邊,一邊為她順氣,一邊勸說著她。
“你派人去褚家問問,是不是想看哀家死?一個兩個的,就知道來氣哀家!”雖然有秦嬤嬤勸著,可太后的心裡,還是很不痛快。
之前幾天,她雖然腿腳無力,可有人攙扶的情況下,還是可以走動的。
然而從昨天開始,她的腿忽然就沒了力氣,就算有人攙扶著,也沒辦法走動。
最近幾天,都是褚家送進宮來的大夫,給她醫治,畢竟,太醫院的太醫們,對她的情況,都是束手無策。
誰也沒想到,這一治,反而治的沒辦法走路了,太后的心裡,怎能不氣?
“請太后息怒,褚家定然不敢有那個意思,想必是那大夫醫術不精,所以才會如此,大興如此大,肯定能找到好的大夫,實在不行,就讓皇上去外面給您找。”
太后忽然不能走路,秦嬤嬤的心裡也不舒服,她總覺得哪裡不對,可到底哪裡不對,她又說不上來。
“那個庸醫呢?打死了沒有?”看向自己的腿,太后憤憤開口,秦嬤嬤衝著一個小宮女使了個眼色,小宮女連忙出去,不多時,回來回稟,說是已經打死了。
聽了小宮女的回稟,太后深呼了一口氣,氣消了不少。
“找個太醫來瞧瞧,好端端的,怎麼就走不了了?”對於自己無法走路的事實,太后無法接受,秦嬤嬤得了吩咐,連忙吩咐人去找太醫。
畢竟是壽康宮吩咐,一會兒的功夫,來了好幾個太醫,眾人輪番診治,對於太后的情況,都沒有法子。
可沒有人敢說實話,只能含糊其辭,想要糊弄過去。
太后並非無知婦人,自然不會讓他們糊弄自己。
“你們若是不說實話,外面那攤血,就是你們的下場。”人是在壽康宮裡打死的,就算宮人處理過了,也還是有些痕跡。
太后如此說,太醫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推了個人出來,那人跪在地上,戰戰兢兢開口。
“請太后恕罪,臣等對您不敢不盡心,只是您如今的情況,臣等確實無能為力,那庸醫……那庸醫給您治壞了!”
思來想去,最好的法子,就是栽在別人身上,在場的都是同僚,可不敢亂栽贓,畢竟,你咬了別人出來,沒準哪天,別人就會把你也咬出來。
既如此,只能往那些不是同僚的人身上栽,最好的人選,就是那個被打死了的大夫。
“果然是他!”聽太醫說完,太后憤憤開口,她就覺得,是那個大夫將自己給治壞了。
秦嬤嬤冷眼瞧著,心裡面明白,這是將那人當墊背的,她倒是沒拆穿,畢竟,對誰都沒好處。
她是看出來了,這些太醫,一個個都沒有法子,既如此,就算她真的拆穿了,也不過是多幾條人命罷了。
她不是年輕那會了,如今年歲大了,總要留一些後路。
“罷了,你們都下去吧。”好一會兒,太后終於開口,頓時,眾太醫鬆了口氣,向著殿外退去。
“等一下!”還沒走出幾步,太后忽然想起了什麼,太醫們連忙停下,心中惴惴。
“毓秀宮那邊,什麼情況?”看向幾名太醫,太后開口詢問道。
這幾天,她光顧著自己的事兒,倒忘了去問一問毓秀宮的情況。
如今,太醫們在,她自然要問一問,她巴不得毓秀宮的主子死了,這樣的話,她的兩個皇子,也就好處置了。
“啟稟太后,毓秀宮那邊,是鐘太醫負責,他原本是負責皇上龍體的,又是太醫院之首,往日裡跟臣等甚少來往。”
“毓秀宮的事兒,皇上下了令,不允許外人打聽,那鐘太醫是個嘴嚴的,所以臣等不清楚具體如何,可瞧著樣子,似乎日子不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