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殿中的人面面相覷,震驚於褚玉柔過去的身份,跟她如今的地位,也震驚於,這殿中有兩個長相一樣的人。
“還請皇上、皇后娘娘為我們做主。”紫霄抱著孩子,跪在了地上。
直到現在,元翊還沒有徹底回神,他在思考,這一切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為什麼所有的事情,都跟他想象中的不一樣了?
另一邊,假紫霄的眼中閃過了驚慌,可因為帶著人皮面具,所以從她的臉上,看不出什麼來。
“你讓皇上跟本宮為你做主?說起來,你主子如今的身份,應當是大元三皇子的側妃,這般情況下,還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們做主嗎?”
蘇清寧看向紫霄,緩緩開口,她自然注意到了殿中的那個假紫霄,她估摸著,紫霄如此說,是想要幫助褚玉柔,脫離那位三皇子。
就算她現在是大元的三皇子側妃,也改不了她是大興人的事實,尤其過去,她還是褚家人,甚至,是這宮裡的貴妃。
“請皇后娘娘明鑑,我家主子的側妃身份,不過是表面罷了,當初,這位三皇子誆騙我家主子,讓她嫁給他,所用的禮數,全都是按照民間規制來的。”
“直到現在,我家主子也不在大元的皇室宗牒上,皇室根本就不承認我們家主子的身份,我們以前,也根本不知道,這位元公子,就是大元的三皇子。”
“除此之外,奴婢懷疑,這位三皇子當初接近我們主僕的目的,是為了對付大興,畢竟,我們是大興人,若不是奴婢命大,這會兒已經被他的人,給折磨死了。”
說完,紫霄將孩子暫且遞給褚玉柔,伸出手來,將胳膊上的衣服掀起,頓時,她兩邊胳膊上的疤痕,全部露了出來。
殿中的人,都看得清楚,一個個不由得吸了口冷氣,褚玉柔瞧著,身子微微顫抖著。
之前她以為,紫霄死了,卻沒想到,她一直活著,還飽受折磨,看著她胳膊上的疤痕,就知道當時她承受了多少痛苦。
想到這兒,她越發恨自己識人不清,沒有早一點看清元翊的面孔。
“這些疤痕,都是三皇子身邊一個叫清心的女子,派人做下的,據奴婢所知,那清心正是三皇子的人,當初奴婢撞破了兩人之間的/奸/情,所以那清心對奴婢下了手,讓人百般折磨奴婢。”
“那些日子,奴婢一直撐著口氣,也虧得奴婢命大,如今還能站在這兒,不過,經過太醫診治,奴婢最多還能活上半年,奴婢一條賤命不值錢,還請皇上跟皇后娘娘,一定要為我們家主子做主!”
衝著上首的帝后磕頭,對於紫霄來說,如今最重要的,就是幫助主子,脫離元翊,脫離大元。
褚玉柔坐在椅子上,懷中抱著孩子,身體因為哭泣而顫抖著,她以為紫霄活著,以後可以跟自己不分開了,卻在剛才,從她口中聽說,她活不過半年。
這般的結局,對於褚玉柔來說,有些難以接受。
“紫霄,別再磕了。”上首處,蘇清寧的聲音傳來,她吩咐人,將紫霄扶了起來。
“剛才聽紫霄說了那麼多,本宮忽然想起一件事,說給大家聽。”
“剛才皇上也說了,知曉有故人在京城,似乎要生了,於是派人,將當時還大著肚子的褚氏,接進了宮中,為了瞭解她的情況,本宮安排鐘太醫,為她診脈。”
“結果,本宮從鐘太醫那裡得知,褚氏早就該生了,之所以肚子裡的孩子還在,是因為她服用了推遲產期的藥,鐘太醫還說,瓜熟蒂落,乃是常理,該生的時候不生,拖得久了,大人跟孩子都會沒命,所以本宮特意吩咐鐘太醫準備了催產藥,這才讓褚氏平安生下了孩子。”
“不過,因為耽誤了時日,這孩子的體質,以後不會太好,但幸運的是,她跟她的母親,都能夠活下來。”
蘇清寧坐在上首處,同宸帝十指相扣,她緩緩開口,將昨天的事情說了出來。
她說這話的時候,褚玉柔的目光,一直落在元翊的臉上,這會兒元翊的臉色,十分精彩,幾乎一會兒變換一次。
“本宮一直以為,為父母者,都希望孩子足月出生,平安健康的成長,畢竟本宮就是這樣想的,卻沒想到,竟然有人,不想讓自己的孩子出生,所以給孩子的母親,喝下了推延產期的藥物。”
“剛才三皇子說,你的側妃要在八月末或九月初生產,可宮裡的太醫,可不是這麼說的,褚氏大概什麼時候有的身孕,她這個做母親的,跟她身邊的人,都心知肚明,你這個做父親的,想必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