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母肖氏,帶著三百兩銀子的銀票,加上一些散碎的銀子,跟上面賞賜下來的東西,離開了皇宮,離開了京城。
王氏因為她自己的貪婪,以至於險些釀成大錯,被關在毓秀宮中。
幾天時間過去,她憔悴的不行,她再也不想留在皇宮,留在京城了。
對於她來說,能夠活下去,是她最大的奢求,什麼銀子,什麼賞賜,不要也罷,沒了命,有這些東西,也是無用。
蘇清寧跟宸帝商量之後,命人打了王氏二十棍子,送出了宮中。
跟她一起離開的,還有她的那些東西,跟一百兩銀子。
這一百兩,是蘇清寧給她的,至於殿中省的那二百兩,因為她自己的過錯,被她硬生生的弄沒了。
趴在馬車上,王氏悔不當初,可這世上,從來都沒有後悔藥,可以賣給她。
轉眼,便到了年三十,一大早,宮裡面就熱鬧起來。
太后跟皇后都是新喪,按照規矩,哪怕是過年,宮裡面也不好大紅大綠的。
可總要有些過年的氣氛,再說,太后跟皇后雖然不在,皇上卻是活著的,新的一年,是要辭舊迎新的,若是一切太過素淨,倒是顯得不吉利了。
所以,雖然沒有四處掛著紅綢子、紅燈籠的,該貼的窗花、福字,還是少不了的。
蘇清寧同呂妃一起,在宮裡轉了一圈,確定沒什麼紕漏,這才一起向回走著。
“聽說大公主病了?也不知如今怎樣了?”前兩天,從昭純宮傳來訊息,說是大公主感染了風寒,發了熱。
原本,蘇清寧跟呂妃想去看看,可想到章淑妃的性子,只好派人送了東西,順便打探訊息。
宸帝倒是去過,結果,愣是沒瞧見大公主,章淑妃說大公主病著,身體本就弱,她平時又懼怕皇上,若是見了皇上,保不齊病會更嚴重。
這話,讓宸帝很是憤怒,他本想態度強硬些,去看看自己的女兒,卻沒想到,章淑妃竟以死相逼。
幸好,有太醫在,鐘太醫也為大公主瞧過,他告訴皇上,大公主只是感染風寒,並無大礙。
這才讓皇上放心下來……
鐘太醫畢竟是負責毓秀宮的,所以僅此一次,他便再也沒去過昭純宮,這兩天,都是章淑妃信得過的太醫看守著。
只是風寒,並不嚴重,雖然發熱,也沒什麼大礙,就算鐘太醫不去盯著,一般的太醫,也能夠處理好。
畢竟,能成為太醫,總得有兩把刷子,這裡可是皇宮。
“如今的情況,我也不知道,那章淑妃將昭純宮看的十分緊,太醫進去之後,就沒再出來,想問什麼都問不出來。”
皇上從昭純宮回來之後,跟她抱怨了許久,可章淑妃那個性子,誰都改變不了。
“大公主被章淑妃這樣養著,只怕……只怕以後……哎!”
嘆了口氣,呂妃緊皺著眉,雖然瑾兒不在了,可她畢竟是當過母親的人,這種情況,讓她心疼。
“今兒個是年三十,想必章淑妃會去參加宮宴,至於大公主,應該會留在昭純宮中,到時候派人打聽一下,或許能打探出來訊息。”
瞧著呂妃擔憂的臉,蘇清寧開口道,她知道,呂妃這是心疼大公主。
可攤上這麼個生母,誰都沒辦法,連皇上都吃了閉門羹,只怕這後宮之中,再沒有人能改變章淑妃。
兩人走著說著,一直到了分岔路上,這才分開。
回了毓秀宮,蘇清寧換了身輕便的衣服,在軟榻上靠著,到下午的宮宴,還有一段時間,她正好可以歇一會兒。
陳嬤嬤瞧見她閉上眼,擔心她著涼,特意在她身上蓋了層絨毯,她靠在軟榻上,就這樣睡著了。
這一覺,倒是睡得不錯,竟然連夢都沒做。
醒來的時候,陳嬤嬤正想叫她,見她自己睜開眼,便退到一旁去了。
“主子醒了?時辰差不多了。”低聲開口,陳嬤嬤知道,主子還沒有完全醒過來。
“準備一下吧。”好半天,她才應了一聲,坐起身來,這才算是真的醒過來了。
陳嬤嬤應了聲,吩咐人準備溫水,又讓紅繡找出吉服來。
今天是年三十,去衍慶宮參加宮宴的時候,需要穿貴妃的吉服。
一想到那厚重的一套,蘇清寧無奈的嘆了口氣。
從軟榻上起身,洗了把臉,蘇清寧進到內室,梳頭更衣。
一切收拾妥當,蘇清寧帶著人,前往衍慶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