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很佩服。
但這瞎子究竟為了什麼事不敢見人呢?
他和那青衣尼之間究竟有什麼關係?“水母”陰姬究竟為了什麼才將這兩個人禁錮在一起?
這時黑衣刺客只剩下五個人了,這五人似已不敢再出手,只是在樹幹之間來去,但他們也不敢退走。
那隻“手”裡顯然還握著根鞭子,他們若是沒有達成任務就退走,所遭受的必定更慘。
他們的劍下雖然不知殺過多少人,但他們自己的命運,也許比他們所殺死的人更悲慘。
楚留香嘆了口氣,縱身掠了過去,只見一個黑衣刺客剛從胡鐵花的刀光下竄出來,青衣尼和那怪客已忽然自他身旁的兩棵樹後門出,那致命的鐵煉,已扼斷了他的去路,也扼斷了他的生機。
黑衣刺客狂吼一聲,長劍毒蛇般剌出,但那怪人腳步一滑,已自劍光中滑了出去,鐵煉已繞住了他的身子。
眼見他咽喉又將被扼成兩截,但就在眨眼之間,楚留香的手掌已抓住了鐵煉,道:“他們也是可憐人,饒了他一命吧!”
青衣尼瞪著楚留香,彷佛又驚又怒——鐵煉已被楚留香抓得緊緊的,她自然無法“聽”到楚留香在說什麼。
那黑衣刺客面上雖蒙著頭巾,但看它的眼睛,也是驚疑多於恐懼,他更猜不透楚留香為何要救他?
楚留香笑了笑,道:“你放心,我不會逼你說任何事的,因為我知道你寧死也不會說,現在我想和你們做個交易。”
黑衣刺客目光閃縮著四面望了一眼,這時胡鐵花他們已停下手來,另四個黑衣刺客雖仍在遊動,身形也已漸緩。
幾個人的眼睛都在瞪著楚留香,終於有一人問道:“什麼交易?”
楚留香道:“只要你們敢走,這次就放你們走,並沒有任何條件。”
黑衣刺客們全都怔住。
這“交易”實在太合算,他們反倒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楚留香悠然道:“各位怕要以為天下絕沒有這種便宜的,是嗎?其實你們這次來也並沒有佔到什麼便宜,是嗎?”
他拍了拍黑衣刺客的肩頭,微笑道:“我既已答應了你們,你們就只管放心走吧!”
這黑衣刺客忖了半晌,縱身一掠,自鐵煉中飛起。
楚留香又道:“一個人只要活著,以後總還有機會,死人就永遠沒法子辦事了。”
他似乎在喃喃自語,但聽了這句話,黑衣刺客們才忽然下定決心,飛掠而去。
胡鐵花立刻跳了起來,道:“老臭蟲,你難道想做和尚了麼?但和尚也不會像你這樣亂髮慈悲的,居然平白就將這些兇手放走。”
楚留香嘆道:“這些人並不能算是兇手,只能算傀儡。”
胡鐵花皺眉道:“傀儡?”
楚留香道:“不錯,傀儡,他們每個人身上都繫著根繩子,繩頭就在那隻”手”上,你就算將他們全殺死了也沒有用,那隻“手”很快就會再找十三個傀儡來殺人的,而且這次你殺了他十三個,下次他說不定就會找二十六個。”
胡鐵花摸了摸鼻子,道:“但………但你就這樣將他們放了,總不是生意經。”
楚留香笑道:“你這就不懂了,做生意講究的就是放長線,釣大魚。”
胡鐵花眼睛一亮,道:“我明白了,你放他們走,就是為了要他們帶你去找那隻‘手’,可是,你的‘線’又在那裡?”
楚留香道:“你的鼻子比我靈,難道還沒有嗅出來麼?”
胡鐵花閉起眼睛長長吸了口氣,只覺微風中縹緲傳來一陣陣淡淡的“鬱金香”的幽香。
這正是楚香帥獨有的香氣。
胡鐵花失笑道:“原來你這老臭蟲方伸手在人家肩上一拍,已將臭氣染到他身上去了。”
楚留香笑道:“不錯,你現在只要做一次逐臭之夫,就可以追到那條大魚。”
他話剛說完,只聽鐵煉“叮”的一響,青衣尼和那怪人已飛一般掠了出去,楚留香非但沒有攔阻,目中反而露出欣慰之色,沉聲道:“你和黃老先生,戴老前輩留在這裡照顧,我……”
胡鐵花大叫道:“不行,這次說什麼我都非去不可。”
一句話末說完,他的人已遠在數丈外。
楚留香得向黃魯直和戴獨行抱了抱拳,又指了指菩提庵的門,道:“這裡的事,就偏勞兩位前輩多費神了,還有蓉兒,她若來了……”
戴獨行笑道:“你只管放心去吧,蘇姑娘來時,我也會告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