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盞孤燈的燈芯,時不時的爆裂一聲,發出聲響。
直到半晌之後,夏遙才是開口道:“鍾老哥,你這次來,若只是為了勸我歸順舒俊的話,我想,你還是早點走吧。因為我無法拋棄白鳳。”
鍾墨苦笑一聲,道:“不錯,在來這裡之前,我的確是有這個想法。可我更想弄清楚,我的兄弟夏遙,到底為何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鍾墨情緒激動,臉色有些通紅。
夏遙望著鍾墨,心中矛盾至極。夏遙一直都是個高傲的人,從小到大,他幾乎沒有什麼朋友。直到認識鍾墨之後,他才是將鍾墨當成了自己最好的兄弟。可是如今,他卻不得不敵對自己最好的兄弟,為了一個女人,捨棄了多年的兄弟情義。
“夏遙,如果有一天,你我戰場相見後,你能殺我嗎?”鍾墨一字一頓,目光緊盯著夏遙問道。
夏遙一怔,眼中滿是慚愧之色,卻是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鍾墨的問題。如果真有那麼一天,他夏遙能對鍾墨下得了手嗎?答案,沒有人會知道。夏遙不想這麼做,更不願意看到這樣的局面。
“鍾老哥,不管何時,你都是我夏遙最好的兄弟!”夏遙道。
鍾墨冷笑一聲,道:“夏遙,也許你無法忍心對我下手,但我一定會殺你,而且絕不留情!”
夏遙眼中閃過一絲悲色,沒有開口去問為什麼。他對鍾墨的瞭解,也正如鍾墨對他的瞭解。鍾墨說了這話,幾乎就等於斷絕了一切的情誼。
“我認識的夏遙不是你這個樣子!你說的對,當初的那個夏遙,早就死了!”鍾墨恨聲道。
夏遙一臉頹然,呆呆的坐在那裡,一句話也不說,眼中,滿是悲色。
“鍾老哥,若是真有那麼一天,那你下手千萬不要留情。”半晌之後,夏遙長吐口氣,臉上恢復了一絲的微笑,“也只有那樣,才可以讓我早點解脫這種困頓的生活。”
聞言,鍾墨心中微微感嘆。他嘴上雖然說能下得了手,可是要真到了那個情況,他一定不會下手去殺夏遙的。之所以這麼說,也無非是想激將夏遙,讓他迷途知返。可惜,還是沒有任何的成效。
此時,在四皇子贏玉的府邸之內,趙補天和贏玉正在緊鑼密鼓的籌辦著計劃。一名探子從外面鬼鬼祟祟的走了進來,在贏玉耳邊輕聲附語了一陣。雖然不知那名探子說了些什麼,但是贏玉的臉上卻滿是得意的微笑。
待到探子講完,退下之後,贏玉將目光落在趙補天身上,微笑道:“趙兄,鍾墨果真來了。”
“來了麼?”趙補天嘴角露出一絲得意的微笑,“既然他自投羅網,那我們就讓他有來無回!”
贏玉略微擔心道:“可是這樣做,我又怕夏遙誤會我們利用他,著實有些難辦了。”
趙補天搖頭一笑,道:“這個不必擔心,我們既然要做,就不能露出馬腳。只要我們做的天衣無縫,夏遙自然不會懷疑我們。”
對於白天戰場上夏遙和鍾墨的對話,趙補天和贏玉一清二楚。當時,他們就想,夏遙若是當場不歸順舒俊的話,以鍾墨的為人,一定會暗中來勸說夏遙。因此,趙補天和贏玉才故意讓府內的戒備鬆懈下來,就是等著鍾墨自投羅網。
果真,鍾墨來了。趙補天和贏玉的機會也來了。若是在別的地方,趙補天和贏玉想要留住鍾墨的話,的確是有些困難。可是這裡是他們的地盤,就算是舒俊來了,想逃出去,也有些困難,更不要說是鍾墨了。
“既然這樣,那我們動手吧。”贏玉笑道。
趙補天微笑點頭,接著,霍然起身,與贏玉一起離開。
此時,鍾墨和夏遙兩人依舊在屋內。雖然兩人的話語不多,可是一旦開口,必是說一些令彼此傷心難過的話。可無論鍾墨說什麼,都無法勸說夏遙歸順舒俊。
半晌之後,就是連鍾墨也覺得自己的廢話太多了,看著一臉悲色的夏遙,鍾墨沉聲問道:“夏遙,我最後再問你一次,你真的不願回頭了嗎?”
夏遙一臉矛盾,但還是點了點頭,“鍾老哥,你不要怪我。命運便是這般安排,我也無能為力。”
“命運!命運!命運個屁!”鍾墨的火氣徹底被點燃,怒聲罵道:“夏遙,你還算是個男人嗎?竟然為了一個不值得你愛的女人成了現在這個樣子,算是我鍾墨瞎了眼!認識了你這種窩囊廢!”言罷,鍾墨轉身便走。
夏遙眼中滿是慚愧之色,望著轉身離開的鐘墨。可就在鍾墨開啟門的瞬間,夏遙臉色大變,像是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一般。
“鍾墨,別來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