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四名女娃的鼻子將會較一般人靈敏,且身上會有一種特殊的香味。
師徒兩人決定收這四名女娃為徒,因靈敏的鼻子有助於草藥的尋找和丹藥的提煉;而身上的特殊香味則讓她們異於常人,會更像長白怪醫的門徒。
“徒兒這就立刻下山尋找。”語罷,他身形驟轉,幻位入長白山的雲霧中,頃刻間不見人影。
身為師父的老者看了石桌上的石棋“眼,起身慢行走入松樹後的山洞中,只聽他渾厚有力的聲音從山洞中傳出,迴響在長白山上∣∣
“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是非成敗轉頭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白髮漁翁江渚上,慣看秋月春風。一壺濁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
第1章(1)
貞觀二年(西元六二八年)
漠北草原,初夏青草萌生,冬雪皚皚猶覆山頂,群雁成字空中盤旋,一聲鷹揚,只剩晴空朗朗。
兩匹黑馬並轡而行,馬上各乘坐著一老者、一少女。
老者眉長及鬢髯,鬢髯長及胸,毛髮與身後山頂白雪一般白,長眉下一雙精眸透著異光;少女頭包一條長絲巾,眉黛彎如鉤月,美目盼兮,巧笑倩兮,貌非美極,就是靈氣動人。
兩匹黑馬繞過一座小山丘,兩人被眼前的景象駭住,同時急急勒住韁繩,馬兒狂嘯一聲後停了下來。
但見屍橫遍野、死狀恐怖,皆是穿著唐服及突厥服計程車兵。
“師父!”少女沒見過這麼多死人,駭得說不出話來。
老者精眸略微一眯,搖頭嘆道:一生前兵戎相見,死後卻共赴黃泉,同埋一垤黃土,何苦來哉!“
老者甩動韁繩,馬兒自行繞過屍身,繼續往南行去;少女也跟著甩動韁繩,閉著眼等著馬兒自行繞過屍身。
唐朝陣前大元帥齊爾倫聽到馬兒嘶叫的聲音,從昏迷中幽幽轉醒,他撐起遍體鱗傷的身子,伸手抓住從他身邊而過、馬上人兒的腳踝。
少女驚叫一聲,不由得緊緊夾住馬腹,馬兒頓時揚蹄奔跑。
齊爾倫仍舊緊抓住少女腳踝,被拖行了數尺之遙,直至老者策馬至少女身邊幫她拉住韁繩。
“蘿兒不慌、蘿兒不慌。”老者安撫著他花容失色的愛徒。
房勻蘿定了定神,勇敢低頭瞧那抓住她腳踝的人,顫聲道:“師父,這人……”
“這人尚有氣息,不過被你這麼一拖,只怕……”
房勻蘿一聽,翻身下馬,立刻扣住他的脈搏,時以食指把之、時以中指把之。
“師父,他雖氣若游絲,但還有得救。”
老者縱身下馬來到齊爾倫身邊,立刻出手封住他的十二經脈,護住他的心脈。
“先找個地方醫他。”
老者雖老,身形矯健,他一把抱起高大健碩的齊爾倫,將他倒掛在馬背上,將韁繩交給愛徒。
房勻蘿同時甩動兩條韁繩,兩匹黑馬聽話的並駕齊驅朝前奔去。
老者則施展蝶影幻位的輕功尾隨於後。
賓士一陣之後,他們發現了一處水源,水源旁有幾頂倒塌的帳棚,還有幾枝寫著一齊“的軍旗散落在地。
“師父,唐營想必被突襲,才會來不及拔營,我們就在此地為他療傷吧!”房勻蘿將馬牽至河邊,讓馬兒自行喝水吃草。
老者扛起齊爾倫走進一頂半塌的帳棚內,脫下他的盔甲。“由此人的穿著看來,他必定是個將領,且英勇過人。”
“的確是英勇過人,屍橫遍野,唯他獨活。”房勻蘿背轉過身,不敢看赤身裸體的他。
“蘿兒,轉過身來。當個醫者,便沒有什麼男女授受不親,除了望聞問切外,還得裹傷擦藥。”這裹傷擦藥就會有肌膚之親。
房勻蘿吐了吐舌才轉過身,再緩緩的將目光移到他的胸膛上。“天啊!他怎麼中了這麼多刀還能活?”刀刀見骨。
“所以我說他英勇過人。”老者突地起身走向帳外,出帳棚前丟下一句:“他是你的病人了!”
“師父。”
見師父離去,房勻蘿只好無奈的靠向前為他清洗傷口、檢查傷口、敷藥止血。忙了兩個時辰,師父當真的都沒進來幫她。
她知道師父是故意的,她們四個師姐妹跟著師父和師祖習醫多年,已得長白怪醫的真傳;唯獨為男人裹傷擦藥的事,她們四個師姐妹不做。
這次只有她隨師父下山找尋奇花異卉,其他師姐妹皆留在長白山上與師祖提煉丹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