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看著她的神色變化，淡淡問道：“現在你明白了？”

金藝琳點點頭，又搖搖頭，臉色卻變得有些茫然。

李承介深吸口氣，眼神中蘊含著說不分明的悠遠味道，聲音好似來自天際一般輕飄飄說道：“人類社會有階層，但構成整個社會基礎的，是龐大的普通人，那些上位者們，不管是因為智力或是武力走上去的，他們的行事卻都有一個無形的度，在這個範圍之內，下面的人都可以忍受，但一旦有所逾越，尤其是在連生存都覺得有威脅的時候，兔子急了都會挑起來咬人，何況是自詡為萬物靈長的人。”

“而如果說階層的概念在長久的時間裡根深蒂固，很多人的容忍度也要更高的話，那麼在種族上，而且不是單純依靠膚色區分黑種人、黃種人、白種人，而是涉及到最根本的生命層次方面的不同，大部分人的選擇，想必也不需要我多說了。”

眼見著金藝琳抿著唇，還是沒有說什麼，李承介冷冷一笑，說道：“說到底，不管是我們‘行者’還是那些頭腦變異者，對於普通人來說，都屬於‘異類’，雖然他們沒有我們的個體實力強大，沒有頭腦變異者們那麼聰明的腦袋，卻不代表他們都是可以被我們隨意操作的木偶或者可以隨意愚弄的傻瓜，華夏曆史上那麼多王朝被推翻證明了底層人的力量爆發有多麼可怕，放在這裡也是一樣的道理。”

“那我們……我們也會跟……他們……一樣麼？”吞吞吐吐說完這些，金藝琳好像失去了所有的力氣，臉上卻是更深的茫然。

這個問題，李承介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也根本回答不上來，當初的他算是僥倖逃過一劫，那是因為他自始至終都置身世外，可就算這樣，也付出了沉睡數百年的代價，若非是察覺到現在的世界跟自己當初不太一樣，再加上喚醒之血的事情，他更願意找一個無人之地過著安靜的生活。

看著完全失去了往日活力的女孩，李承介眼中閃過一絲心疼，其實明瞭這些，對於金藝琳來說自然是一件好事，但在短時間內她肯定接受不了，這段時間自己也要小心看著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