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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無奈,他實在想不起來,那個彩甕到底是何時開始出現在他的辦公室裡的,於是他拿起電話,撥到秘書室。

幾分鐘之後,敲門聲響起。

“進來吧!”言昊知道,是秘書室的周總秘書送來了他想要的東西。

“總經理,你要的東西,我已經查到了。”周秘書很快地上前,遞出手中的資料。

其實這是一份很簡單的雜費支出明細表,言昊會要這樣一份檔案,是想印證他心裡的某些想法。

雖然他心裡排斥、不願去接受這個假設,但又不得不去求證。

他一頁一頁的翻著那份檔案資料,隨著被翻過的張數越來越多,年分愈來愈久,他一向沉穩敏睿的腦子也就越來越沉,心口愈來愈燙。

假期花店、假期花店,只要公司裡需要用到花卉,幾乎每一筆都是假期花店的請款單據。

而假期花店,他當然再熟不過了!因為昨天,他才在不怎麼願意的情況下,成了那家花店的老闆。

“只要有關花材,公司是不是都向這家店訂購?”他將情緒隱藏得很好,看似平靜的問。

“是的,總經理。”雖然周秘書不知老闆為何要問,但她實話實說。“因為這家店便宜、且賣的花又好,所以很多同事私下需要時,也都向這家花店訂。”

“喔?”抬起眼來,他的眸裡突蹦光彩。“那花店的老闆你見過嗎?”照周秘書這麼說,她其實常到公司來吧?

“見過。”周秘書直言不諱。“她是個看來很和善的婦人,而且每次來送花時,還都帶了一束免費的花來插在總經理你辦公室角落的那個花甕裡。”

“喔?”周秘書的話,讓言昊的心無端抽緊。“那這花甕是她送來的?”

“是的。”周秘書偏頭想了下,才又接著說:“如果我沒記錯,這個彩花陶甕是總經理你第一天到言氏來上班時,花店的老闆送的。”

聞言,言昊的神色於瞬間沉了下來。

“那,她最近為何沒來?”雖不願相信這會是事實,但言昊仍舊忍不住衝口問。

他的母親已經重病過世,又如何再送花過來?

“總經理,這……我就不清楚了,不過聽其他同事說,花店好像休息了一陣子。”周秘書據實稟告。

“休息!”言昊的心咚一聲的直往下沉。

哪怕表面上他再不願意承認,但事實是不容抹煞的——母親一直都有來看他,她並沒有忘了他,只是默默地躲在他見不到的角落!

為什麼?這到底是為什麼?

第五章

他無法不正視這件事,更無法任由滿滿的猜測佔據他的思考,將他推向一波波無解的謎團中。

於是在遣退了周秘書後,言昊迫不及待的來到了父親的辦公室。

“是我。”禮貌性的敲了三下門,他性急,無法等待回應便推門入內。

正坐在沙發上看著商業雜誌的言勝,對於兒子居然會主動到辦公室來找他感到詫異。

“房子的事處理好了嗎?”在兒子走到面前時,他才好不容易擠出了這句話。

雖不願意兒子搬離家裡,但又無法真做到對前妻領養的女兒不聞不問,所以只好任由言昊在外另覓新宅。

“嗯。”只回以一句肯定的單音,目前充斥於他心頭的根本不是這件事,他所需要的是一個能解開他心頭矛盾的答案。

‘’爸,有件事,能請你老實的回答我嗎?“沒選擇在沙發上坐下,他直道出心中疑惑。

“什麼事?”見兒子一臉陰沉,言勝心中竟有莫名的慌。

“我想知道,當初你為什麼離婚?”這個問題像顆巨石一樣盤桓於他的心頭已足足十幾年之久,而今日他終於釋然的問出。

因為他是一個失敗婚姻下的犧牲者,一個沒得到父愛、又喪失母愛,孤單一人走過成長過程的犧牲者。

“離婚?”言勝更加心慌,蒼老的神情中充斥著愧疚。

終於還是提到這個問題了,在他蓄意隱瞞了十多年之後,他該繼續隱瞞嗎?還是將真相道出?

“是的。”仍舊沒選擇坐下,言昊的黑眸中閃動著照增光彩,那光彩幻化成一股股咄咄逼人的力量。“我非常想知道你是因何原因而和她離婚?”

是如一般家庭一樣,情感不睦?個性差異?理念不合?還是……

“我……”言勝擰起了泛白的眉,他在猶豫,想將過錯降到最低,至少別讓他的兒子憎恨他。

“唉